爾芙只是聽聽,嘴里的口水就泛濫成災了
不過為了能吃到人間美味的飛龍肉,她還是按照四爺的說法。默默的收回了飄在菜盤子里的小眼神,眼泛淚光地認命地喝粥去了。
面前擺著幾道色香味俱全的大菜,而作為無肉不歡的爾芙卻只能喝粥,這各種痛苦只有她自己個兒能明白了。
泛著水光的眸子,滿是指責意味的盯著四爺,直盯得四爺都有些吃不下去了,這才扯過帕子抹了抹淚珠子,將一節腌得酸甜脆爽的白蘿卜咬得嘎嘣嘎嘣響,頗為挑釁地斜了一眼四爺,“爺。您口味清淡,這泡菜蘿卜倒是正和你用呢”
說著,爾芙便已經將一小塊不如她小指肚大的白蘿卜,放到了四爺眼前的小吃碟里。
四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自找罪受
本來。他就是想著吃些好吃的,氣氣這個沒良心的小妮子,結果卻被小妮子的眼神弄得沒了胃口,這會兒還要被小妮子這么奚落,簡直就是徹底沒了大丈夫尊嚴呢
燉盅里熬了小半天的白粥,爾芙吃了兩小碗就吃不下了。又灌了一杯大棗茶下肚,正覺得肚子里滿滿都是水,很是不舒坦的時候,便瞧見瑤琴捧著碗黑乎乎的湯藥來到了跟前,“主子,該吃藥了”
“先晾一會兒吧”爾芙嫌棄地瞟了一眼就往旁邊挪了挪,指著擺著茶盅等物件的角幾,低聲說道。
“已經晾溫了。”四爺平靜道,隨即抬手從瑤琴手里接過了白玉湯碗,扯過爾芙努力往陰影里躲去的身子,將湯碗往爾芙手里塞去,“吃過湯藥有蜜餞果子吃,不然飛龍肉就沒了”
爾芙只覺得天都黑了,欲哭無淚地瞪了眼躲在角落里偷笑的瑤琴,擰著鼻子就往肚子里繼續灌苦藥湯。
“吃過藥就好好躺在被窩里睡一覺,若是有不舒坦的地方就叫爺,爺明個兒還要早起進宮,這會兒就不陪你了”說著,四爺就招呼蘇培盛從外間抬了一尊絹紗屏風擋在了炕邊的落地罩外,起身往臨窗大炕走去。
爾芙有些不解的看了眼瑤琴,瑤琴忙上前一步,低聲解釋道“這幾天,主子又是發熱,又是渾渾噩噩地說著些胡話,主子爺不放心主子的身體,便一直守在房間里,只有熬不住的時候才歪一會兒,結果主子爺又擔心睡著的時候碰著主子頭上和腰肢上的患處,所以就睡在了臨窗的炕上。”
說完,瑤琴就有些羨慕的看了眼爾芙,隨即就看向了已經窩在臨窗炕上的四爺。
爾芙順著瑤琴的眼神看去,看四爺如蝦米一樣弓身蜷腿地縮在臨窗大炕的可憐樣,眼底不禁微微發澀,喉嚨里一陣陣的發緊,“爺,你還是在床上歇著吧,我的身子已經沒事了”
其實暖閣里兩面炕的長度是一樣的,只是臨窗大炕的寬度上不如爾芙現在躺著的北炕寬,但是因為臨窗炕上兩側都擺著炕柜,窗邊還豎著厚厚的彈花迎背靠枕,所以就顯得格外狹窄了些,加之四爺的身高有一米八左右,這才會弄得四爺在臨窗炕上連腿都伸不開。
“沒事,爺在這里挺好的,你只管好好躺著就是了”四爺眼睛也不睜的低聲說道。隨即就吩咐瑤琴讓人將絹紗屏風仔細擋好,免得爾芙因為外面還大亮的天睡不著,或者是被窗邊的風吹著了身子,晚間又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