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要是她這么說了,四爺不是把她徹底軟禁起來當瘋子,便是請來法華殿的師驅鬼,覺得她中邪了。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本著要保護好自己個兒最大的秘密的原則,爾芙笑著扯了個謊,“也沒什么就是胡思亂想罷了,想福晉那邊忙活得怎么樣了,想去外頭走走,活動活動身子。這睡了一天一夜,身子都睡得發硬了。”
“那就走走吧”四爺也覺得屋子里的空氣也不大好啦,畢竟要取暖,這屋子里的炭盆就不能斷了。即使開了窗子通風,炭也是上好的紅籮炭,但是總還是有股子怪怪的味道,便笑著點了點頭,同意了爾芙的打算。掀了身上搭著的裘皮大氅,邁著大長腿就進內室里換衣裳去了。
那行動力比兵營里的士兵還迅速,簡直是令行禁止。
爾芙又愣了愣神,足足坐了一盞茶的工夫,將手里頭捧著的茶盅喝得底朝天,又拖著古箏說了兩句閑話,墨跡了一會兒,才起身動彈了起來。
只見她如背著殼的蝸牛一般慢吞吞、晃悠悠地趴下了羅漢床,又站在羅漢床邊伸了兩個大大的懶腰,這才一步三晃得畫著蛇。走到了虛掩著的碧紗櫥跟前。
“你這速度真是太慢了。”已經在系腰帶的四爺回眸看了眼如自動開啟慢動作一般晃悠見禮的爾芙,笑著嘟囔了一句,轉身往外走去,將內室留給了爾芙更衣洗漱。
一見四爺走出門,古箏就忙進了內室去伺候。
倒不是古箏存心躲懶,實在是她太過懼怕四爺的威嚴了。
古箏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四爺就不喜歡她們這些宮女近身伺候了,連奉茶、遞熱帕子這種差事都要過爾芙的手才肯接,不然就是板著臉裝塑像,弄得她們西小院里伺候的宮女都有一種頭懸利劍的恐懼感。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四爺的衣襟、袖擺,直接被四爺讓人丟出去。
長此以往,這宮女們也都習慣了,最后更是連四爺在內室里換衣服的時候。連個當衣服架子的宮人也不存在了,當這件事沒發生一般。
這不,四爺一出來,古箏就忙不迭的追著爾芙的腳步進了內室,將外面伺候的事情推給了剛進門的蘇培盛,同時她還不忘對蘇培盛做了個鬼臉。表示對他要伺候這么個冷面神的同情和大大的無奈。
“主子爺,有人給您送了封密信,信是通過暗衛送來的,上面并沒有送信人的署名,只寫著四皇子胤禛親啟字樣和一朵潔白如雪的梨花花樣。”蘇培盛摸了摸袖管里帶著一股子幽香的信封,有些做賊心虛的瞄了眼內室的方向,用一種幾近于蚊子叫似的小聲音,急吼吼的說道。
四爺有些嫌棄的瞥了眼蘇培盛,只覺得蘇培盛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簡直是往他的臉上抹黑,連連甩著袖子,發泄著心里頭的不滿,同時還一下下的調整著坐姿、角度,看起來很是不耐煩的樣子。
“主子爺,您看這信”蘇培盛跟在四爺身邊這么多年,自然很快就發現了四爺對他的不滿,暗罵了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便迅速調整態度,拿出了說公事的那套,一板一眼的說道,同時從袖管里將那封不知道撒了什么香粉,或者是用了什么手段弄得香噴噴的信封,抽出了那么一個小角,抬頭看著四爺的反應。
“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你就這么大大咧咧的送到爺跟前來了”哪知道,蘇培盛沒有看到期待中的四爺神色大變,反而受了一頓排頭,“真不知道你這差事是怎么當的,越來越是不中用了,拿去交給張保、陳福他們瞧瞧,要是沒問題,再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