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笑吟吟的坐在了另一側的位置上,爾芙也不和烏拉那拉氏客氣。打發了想要上前幫忙搬繡墩的宮女,邁著小短腿在屋子里繞了一圈,直接就從正堂上,半拖半拽的扯過了一張鋪著猩紅色軟墊靠背的太師椅,挨著四爺的腿邊就坐下了。
“你倒是會享受,可憐我這剛換上的地毯,又磨了這么長一條印子。”烏拉那拉氏笑著招呼過琦香奉茶,柔聲吐槽了一句。
“哪有,踩踩就好了。”這宮毯的制作工藝很不簡單,雖然這會兒看起來磨出了一條淺淺的印子。但是很快就會消失,而且爾芙也不覺得烏拉那拉氏會在乎這點點小事,如土大款、暴發戶似的拍著胸脯子,伸著穿著花盆底繡花鞋的腳丫在那條印子上,又蹭了蹭,笑著指著已經模糊的印記,滿是不在乎的嘟噥著。
四爺抿了口茶水,嘴角噙笑的看著兩人說話。
雖然兩人嘴里說的話,一點營養都沒有,純粹的扯閑話、嘮家常。可是他卻好像聽得很認真似的,仿佛兩人正在說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樣,一直聽了足足有一刻鐘的工夫,見兩人將話題從宮毯、扯到了最近時興的衣裳、首飾。且越扯越遠,這才清了清嗓子,開了腔“事情都處理的怎么樣了”
四爺的問題,太過突然,正嘮首飾嘮得熱鬧的二人都有些愣神,愣了好一會兒工夫。才同時爆發出了一陣恍然大悟的笑聲。
“據妾身整理的信息來看,內院里,負責守衛安全的暗衛,一共有七人傷重不治,其他十六個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外傷,均已經讓張保安排人護送到莊子上養傷。
另外有四個宮女被黑衣人誤殺,估計是碰巧撞上了那些黑衣人,這才會丟了性命。
至于其他的損失,只有管事嬤嬤秦嬤嬤的房里丟失了一本關于這兩年莊子、鋪面收益的賬冊。”烏拉那拉氏笑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才喘息著從茶桌一側的抽屜里,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冊子,略微翻了翻,輕聲說道。
四爺接過冊子翻了翻,上面是一個個娟秀的簪花小楷,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烏拉那拉氏的手筆,條理清晰的將這場突如其來的暗殺行動,所造成的損失記錄在冊,而且為了方便四爺翻看,一些數據旁邊,爾芙還綴著朱筆所書的解釋、介紹。
“那就是說,現在內院里是一個暗衛都沒有了。”只幾眼,四爺就將內宅里的損失看完了,抬頭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烏拉那拉氏,低聲問道。
“除了妾身身邊的琦香和爾芙妹妹身邊的瑤琴,便再沒有了。”烏拉那拉氏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說起來,四爺府內外宅院的守衛情況,很是嚴密,但是在那么龐大的暗殺下,還是損失了不少好手,便是有些保住了性命的暗衛,怕是也會留下終身殘疾。
這些暗衛培養起來,甚是不易,既要保證他們的忠誠,又不能有濫竽充數之輩,從選拔之初到真的成為暗衛,這其中耗損的錢財不說,便是入選暗衛的比例就是十幾比一的比例。
就說這次內院里傷亡的暗衛,雖然看起來不過是二十余個暗衛,但是最初從各處選出來的苗子就足足有三百余人,且耗時足有一年之久才培養出來,難怪烏拉那拉氏說起這事,會整個人都頹了。
而且,這還僅僅是內院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