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因為鈕祜祿氏與爾芙不對付,總是趁著請安的工夫,想方設法地湊到爾芙跟前,擠兌爾芙這個笨口拙舌的側福晉,而最近剛剛被放出門的她。想著不要和四爺心尖尖上的這位對上,所以一反常態的擠開了董鄂氏,湊到了李氏下首的太師椅落座。
而這位鈕祜祿氏是個怎么挨打都不長記性的蠢人,別看她避開了爾芙的鋒芒,但是她心里對爾芙、李氏這兩位側福晉是一點畏懼心都沒有的,所以鈕祜祿氏打探消息的口氣,簡直可以說是頤指氣使,居高臨下,活脫脫一幅上位者對手下人吩咐差事的模樣,硬是氣得李氏腦門生煙。青筋暴起。
“好啦,你們就別在底下竊竊私語了。”烏拉那拉氏任由堂上眾女套了一會兒消息,這才動作優雅地放下了手里的茶盞,挑眉掃視著下首眾女,語氣平靜的抬手說道。
同時,還不忘吩咐琦香領著宮女把屏風都撤了去,免得這屋子里黑洞洞的。
隨著屏風被撤去,爾芙徐徐吐了口氣。
她看著對面雙手緊攥帕子的李氏,又看了眼上首面色如常的烏拉那拉氏,勾唇一笑。剛要開口說些什么,便被鈕祜祿氏那個沒腦子的搶了先,急吼吼的沖到了堂屋當間,尖聲叫道“福晉。您這一大早就擺出這樣一番陣仗,到底是為了哪一般,別是閑來無事的拿咱們打岔吧”
“鈕祜祿妹妹,還是這般性急。”烏拉那拉氏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李氏,笑著抬手往下壓了壓,柔聲說道。“既然你都這么問了,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本還想著替李妹妹保留幾分顏面的”說著,烏拉那拉氏就對著李氏流露出了一抹歉意的笑容,吩咐福嬤嬤將之前就已經拿下的大廚房采買壓了上來。
要說這府里什么差事油水最大,那自然是采買的。
這樣子的肥差,絕對不是一般人能當得起的。
一來是因為盯著這位置的人太多;
二來則是沒有那么大的底氣,很容易就被人拿捏住了。
所以在四爺府里,能做采買的嬤嬤、管事都不是什么好相與的,這些人的身后都有著不少的支持者,且都是在府里打滾多年的老人兒,是連烏拉那拉氏這樣的嫡福晉都不可小覷分毫的存在。
因此就算是烏拉那拉氏和原來的大李氏這樣子執掌中饋的人,想要變更采買的人選,也必須要切切實實地拿到原來采買的人的錯處,絕不能憑一己喜好就變更的。
小李氏如天上掉餡餅似的得到了側福晉的位子,又從烏拉那拉氏手里不費吹灰之力就奪到了一份不小的權利,整個人就膨脹啦,變得盲目自信起來,不但沒有延續原本的優點,穩扎穩打的鞏固其在府中的地位,反而是急吼吼地換了之前的采買,將一個名不轉經傳的小人物安排在了采買的位置上,搶了一處肥差中的肥差。
不但是得罪了府里一批手握實權的嬤嬤、管事,還將短處露了出來,其實這也不重要,要是她安排的人不出差錯,按照市價采購米糧,完成了福晉最看重的縮減開支的大前提,那么她這個負責大廚房的側福晉就能順順利利的過關。
可是這人本就是貪心的,貪圖李氏側福晉的地位,才主動靠了過來,走得就是逢迎拍馬的路線,又怎么可能不把手伸到白花花的銀子上給人抓,在府中不過半年,便自以為將大廚房的事情摸了個門清,卻不想不過是霧里看花,壓根沒抓到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