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二寶煩得就要罵人的小乞丐,一看見手里頭的兩個銅錢,一下子就瞪圓了眼睛。忙把銅錢塞進了懷里,這才回頭上下打量了一眼二寶,最后皺著鼻子,耷拉著眼皮,有些帶答不理的說道“我瞧著你也是個靠力氣吃飯的把式。
從這往前走,拐過街角的橫街上。有一個王家大車店,二十個錢就能住一晚,還能吃上一頓晚飯,雖說菜色不好,但是白面饅頭管夠,比住這種客棧省錢。”
“嘿嘿
不瞞小兄弟說,要是我自己個兒,我隨便找個地方就窩一宿了,哪還舍得錢住到客棧去,這不是雇我來趕車的那位大爺張羅著在這歇一宿,讓我先來找個打尖的地方。
我想著那位大爺這一路走來,不像個小氣的,這才想著跟著享受一會,也住住那客棧。”二寶小眼睛眨了眨,擺出了一臉貪小便宜的竊笑,蹲在了小乞丐的身邊,賊兮兮的說道。
“原來是這么個事,那前面那個門口有小伙計招呼生意的鋪面就是個客棧,雖然那客棧的上房有些貴,但是后廚掌勺的大師傅的手藝是沒的說。
年前,一個從南邊來的客商,賞我吃了道宮保雞丁,那味道嘖嘖嘖,想想就要流口水。”小乞丐摸著干癟癟的小腹,往墻角又躲了躲,給二寶挪出了一尺地方,眼冒綠光的說道。
二寶感恩的點了點頭,一邊把肩頭上背著的包袱抱在懷里,一邊摸出了一個又干又涼的饅頭,遞到了小乞丐的手里,似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嘟囔著“也不知道那掌柜的好說話不
這雇我那主家在一旁的茶館里歇腳呢,我自己個兒也做不了主,可要是領著那主家過來了,這要是沒了客房可怎么辦”
“瞧見那個頂著雨招攬生意的小伙計沒,這要是沒了客房,那小伙計早就被掌柜的招呼進去了,你這腦子還敢跟著主家到處走,別到時候讓人家把你賣了,還替人家數錢呢吧”小乞丐三口兩口就把饅頭咬去了大半拉,聽著二寶故作為難的自語,費勁地把噎在嗓子眼里和嘴里的饅頭咽了下去,一臉嫌棄的說道。
“我這腦子是笨了些,但是雇我那主家跟我家里婆娘有些親屬關系,總不會騙我的,也多虧遇到了小兄弟這樣的好心人提醒,不然我還在街上到處轉悠著找客棧呢”二寶故作呆傻的又套了幾句詞,將“客來居”里里外外的事情探聽了個清楚,反手撓了撓頭,一臉小驕傲的停了挺胸脯,又從包袱里摸出了兩個饅頭,塞到了小乞丐的手里,笑呵呵的說了句客氣話,便扭頭往林奇歇腳的茶棚走去。
至于為什么沒有跟進去盯著去客來居的蕭逸軒
在他看來,那位總不會頂著雨在到處走了,所以很放心的先去找林奇了。
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蕭逸軒那貨就不能按照常理來想。
就在他和小乞丐一同攀談后,很是放心的離開“客來居”附近不久,蕭逸軒就披著從客棧暫借的一頂油傘,往碼頭走去。去找尋寧景輝一行人落腳的地方了。
原來,這蕭逸軒失魂落魄不假,但是卻并非是漫無目的的亂走,而是想要在碼頭附近,找到要從通州坐船送寧老棺槨回紹興的寧景輝一行人。真真正正的去寧老的靈前上一炷香,所以他在找到客棧,便花錢從掌柜的手里頭買了一身干爽的衣物,換下了身上已經打濕的衣袍,便打著油傘就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