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爾芙所在的這間雅室是尋常布置,一流水雕琢精致的圓桌、繡墩。配博古架的布置,另一側的幾間專門應付京中皇親貴族家的福晉的雅室,布置得就更是精致了。
比如仿漢唐風的席地而坐的木質地板雅室,比如特地布置了流水、白沙。栽種白蓮的古樸風雅室,簡直可謂是匠心獨具,構思巧妙,也虧得工部那些大佬們厲害,不然就算是爾芙能畫出圖紙,她也設計不出這樣奇妙的機關。
“我聽聞貴寶號有什么宣傳圖冊。不知道我可否看看”爾芙抿了口馨香的清茶,笑著說道。
幺兒笑著一矮身,便從一側的博古架上,取下了一本厚厚的如影集一般的冊子,遞到了爾芙的手里,輕聲說道“是小女子怠慢了貴客,還請貴客稍作休息。”
說完,幺兒又退出了雅室,來到了樓下。
幺兒忙活活地叫來了店里的兩位店長,由兩位店長陪同著,從柜臺后面的寶庫里,取出了兩套紅寶石、綠松石的精致頭面,捧著回到了樓上雅室里。
“貴客,您看,這是咱們炫彩坊這月新制的兩套頭面。
這套鑲嵌紅寶石的是丹鳳朝陽,這套鑲嵌綠松石的是綠蕊檀心,不如小女子替貴客簪戴起來試試樣子如何”幺兒將鋪著軟布的托盤,小心地送到了爾芙的跟前,輕聲解釋道。
“不必了,不知貴寶號的白嬌姑娘可在”爾芙耐心地聽完幺兒輕聲細語的介紹,微微抬了抬手,從袖擺里取出了一枚金鑲玉的牌子,對著幺兒一揚,柔聲問道。
幺兒雖然只看了一眼那牌子,但是還是認出了那是爾芙獨有的店鋪主人的身份銘牌,一想到店鋪里那些關于爾芙的傳言,小臉一白,捏著衣角,低頭說道“幺兒不知東家來了,還請東家恕罪。
幺兒這就去請白姑娘過來。”說完,便這樣忙活活地跑了出來,連那兩套價值不菲的頭面都顧不上啦,一溜煙地消失在了爾芙眼前。
對此,爾芙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這些個女伙計,雖然她已經讓白嬌細細調教,但是骨子里烙印的階級觀念,還是難以更改,剛才對她這位不彰不顯的客人,幺兒應對還算有度,也并未流露出什么輕視的眼神,讓她覺得很是舒服,但是一知道自己個兒的身份,幺兒那份穩重就徹底丟到了九霄云外。
這要是讓不熟悉這鋪子底細的人瞧見幺兒那副被狗攆似的驚慌樣子,怕是還以為這里出了什么亂子呢
幺兒還不知道她突然的失態,已經讓爾芙在心里給她打了個差評,只一心沖到了后院,找到了正在廂房里和幾位賬房對賬的白嬌,磕磕絆絆地說道“白姐姐,東家來了”
白嬌是爾芙從一的女伙計里挑選出來的一位能人,別看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但是腦袋瓜子比爾芙還活泛,許多主意都是她在爾芙給出的建議基礎上改良出來的,也憑借著她這活泛的腦袋瓜,成為了爾芙相當信任的人,成為了炫彩坊的總店長。
她平日里的工作,早就已經不再是在店里招呼客人,只需要盯著賬目和郊外的作坊就是,另外還有就是每月一次去給爾芙回稟賬目,同時送些時新首飾過去給爾芙簪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