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芙摸了摸袖管里收著的幾張銀票,繼續問道“大概需要多少銀兩呀”
“這聘禮需要的銀兩,素來是有多有少。
但是我之前聽耿氏的意思,定親的那家是耕讀之家,家里頭的田產不少,而且那家就那么一個姑娘,怕是這陪嫁的妝奩不少,所以需要的聘禮也就多了些,怎么著都要置辦兩套頭面、兩對龍鳳鐲和些好料子做臉面,還要給小五置辦點田產。估計需要百余兩銀子吧”白嬌看出了爾芙的打算,稍稍沉默了一瞬間,壓低聲音,小小聲的說道。
爾芙大概知道顧大師的家底,琢磨著要是各個媳婦都給出這么豐厚的聘禮,那怕是不可能,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耿氏這么做,那她其他媳婦能愿意么”,倒是一時間忘記了她原本想要幫忙的打算。
“就算是不愿意又怎么樣呢
這素來聘禮是隨著陪嫁走的。陪嫁豐厚的,那聘禮自然要差不多,那本來陪嫁就少,那聘禮也會相應減少。再說之前顧大師給他那四個兒子定的親事,聘禮給得也不算少,所以就算是那幾個媳婦心里頭有什么不自在的,也不好多說什么啦。
何況顧大師家小五這門親事,那還真有些高攀了女方,要不是小五子模樣不差、學問不差。得了他老師的看重,也不會把獨女許配給他。
有這么好的親事,也不怪耿氏打腫臉充胖子地砸鍋賣鐵的置辦聘禮啦。”白嬌似是無奈,又似是嘲諷的嘆了口氣,幽幽說道。
爾芙已經將袖管里的銀票拿在了手上,臉色郁郁的低聲說道“這百十兩銀子在我這是不算什么,可是我要是平白無故的出了這筆銀子,怕是會讓人議論吧”說完就啪的一聲把銀票拍在了桌上,眨巴著眼睛,看著白嬌,希望白嬌能給她出個主意。
這倒不是爾芙錢多得到處給,實在是這位顧大師送上的這份禮物,真的讓她心里頭好歡喜,再說這么一位扛旗一般存在的金匠,也確實是她炫彩坊的寶貝,她可不想讓顧大師為了這些事情分了心,做出什么對鋪子不利的事情,所以爾芙才會在這么不情愿的情況下,還是將銀票拿了出來,只希望白嬌給她想出個合適的理由。
“主子,要奴婢說,這借口很容易尋。
之前您不是說在咱們工坊里做工的金匠,一旦簽下二十年的合同就會得到一處京郊附近的住房,顧大師的四個小子都簽了這契約,不如就拿那四套房子換了這筆銀子好啦”
白嬌是標準的古代人思維,只要這家人還沒分家,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顧大師的,所以在她的心里,這四套房子的去留,顧大師能全權做主,但是在爾芙眼里,卻并非如此,這分房子是她給鋪子里的工匠的福利,也就是顧大師的兒子勞動所得,若是為了給兄弟娶親就把這些房子收回到手里,雖然暫時解決了顧大師的難處,但是早晚會讓顧大師的家里頭亂成一團。
畢竟這福利,只要是在爾芙手下工坊做事的工匠都是知道的,若是等以后顧大師的媳婦們知道一處房子就這么填補給了自家男人的兄弟做娶親的聘禮,就算是面上不說,這心里頭也會不滿,甚至會恨上顧大師和耿氏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