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四爺就將腰間掛了多年的一塊浮雕五福臨門的玉佩摘了下來,親自放到了蘇培盛的手里。
這算得上是四爺給他的一個承諾,只要蘇培盛不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哪怕平日里手下有些小錯漏的地方,以后這大公公的位置,也沒有半點威脅了。
蘇培盛不是個傻子,相反他能在四爺跟前,從若干個小太監里脫穎而出,陪著四爺從一個光頭阿哥成為如今風光的雍親王爺,自有他的過人之處,一見到四爺如此將一枚隨身多年的玉佩送到自己個兒手上,那感動得是一塌糊涂,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四爺跟前,如保證一般的哽咽道“主子爺抬舉,奴才萬死難報其萬一,奴才”
“行了,行了,你是個什么性子的,難道爺還不明白”四爺笑著擺了擺手,虛扶了一把蘇培盛,拉著他站在跟前,輕聲說道,“你以后就消消停停地跟在爺身邊當差就是了。”
說完,四爺就一臉嫌棄地催促著蘇培盛抓緊下去洗洗。
蘇培盛這幅哭哭啼啼的樣子,真是太惡心人了。
吃了定心丸的蘇培盛,別看哭得稀里嘩啦,但是心里是美出了鼻涕泡,一進到凈室里,便將那枚雕工精細的玉佩送到了唇邊,又是親,又是嘬的,直涂滿了唾沫星子,這才小心翼翼地收到了衣襟內側的口袋里頭放好,就著四爺之前洗臉用的清水囫圇著擦了把臉,便忙回到了四爺身邊伺候去了。
四爺正坐在堂屋里等著蘇培盛,一見他出來就不自覺地往他腰間掃了一眼,一見蘇培盛并沒有把玉佩掛在腰間顯擺,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既然給你了,你就掛著就是了,怎么還收起來了”
“奴才平日里要當差,這要是刮了碰了的,那多可惜呀,還是等晚上回去,奴才用紅繩系好了,再掛在脖子上才好。
再說,那東西到底是主子爺身上的,這般被奴才堂而皇之地掛在腰上,總是不大好的。”蘇培盛隔著衣服摸了摸衣襟里那塊硬邦邦的位置,有些羞澀地笑了笑,低頭說道。
這絕對不是他蘇培盛沒見過好東西,上好的羊脂玉佩,他在府外購置的宅子里,也存了有幾塊,但是那些玩意兒和四爺賞下來的這塊玉佩對比起來,那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他可不舍得就那么把四爺賞下來的貼身玉佩掛在腰間,那會折了他的福分的,他還打算等回去就供起來,一日三炷香地燒著求平安呢
“得得得,東西歸你了,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四爺懶得看蘇培盛這幅忸怩的樣子,忙擺了擺手,打斷了蘇培盛沒說完的話,甩著袖子就往書房外頭走去。
四爺進了內院,先是往正院打了個照面,見烏拉那拉氏臉色還算可以,叮囑了她好好喝藥,別為了府里那些瑣事累著了自己個兒,便帶著蘇培盛徑自往西小院去了。
福嬤嬤送過四爺回來,看烏拉那拉氏正倚著門框發愣,忙將她扶回到了房間里頭,有些心疼、不解的出言問道“主子,您怎么不留主子爺在這里用飯呀”
“算了,就算是我留下他的人,他的心也不在這里,何必呢
再說跨院那邊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要是他提出來要見見那兩個孩子,我又不能攔著,可是那兩個孩子的臉色,你也是知道的,這要是看出了破綻,那可怎么好
我可不能因小失大,壞了弘暉的大事。”烏拉那拉氏聞言,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