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實在是想不出是為了什么旁的亂七八糟的事情,畢竟她雖然蠢笨了點,也懶散了些,但是還是個本分的孩子,打從進府那天到現在,那是半點壞事都沒干過的。
別說是給人挖坑設套,手沾鮮血,就算是以勢壓人,欺負府里的格格、宮女,她都沒干過一次,哪值得四爺擺出這么嚇人的陣勢來,難不成有人往她身上潑臟水了
想到這里,爾芙心里升起了一股不滿,但是礙于四爺嚇死人的臉色,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擠出了一抹討好的笑容,輕聲問道“那是為了什么呢”
四爺真沒想到爾芙在這個時候,居然還在裝瘋賣傻,沒好氣地瞟了眼次間羅漢床上攤著的那件半成品披風,眉頭緊緊蹙著,意有所指的說道“聽說你最近正在繡披風”
爾芙順著四爺的眼神看去,也看見了那件被攤成一片的披風,完全不知道那件披風和四爺氣成這幅樣子有什么聯系,又不好意思再問,只得有些不解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呀”
四爺看著爾芙那副傻愣愣的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自己個兒給想歪了,不禁有些尷尬地動彈了下保持了一個多時辰沒動過的身子,仿佛很是好奇的問道“不知道那披風是你給誰繡的呀,爺真是有些好奇呢”
“還能給誰的,當然是給你做的了,顏色、面料、繡樣,統統都是我親自選的,你看著可喜歡”四爺的話音剛一落,爾芙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如看到傻子似的,蹭蹭蹭幾大步就將攤在羅漢床的披風抱在了懷里,重新回到了四爺跟前,指著上面銀絲繡的淡淡紋路,笑瞇瞇地說道。
“給我的”四爺仿佛不敢相信地反手指了指自己,反問道。
“不然還能是給誰的”爾芙沒好氣的答道。
同時,她察覺到了四爺情緒上的轉變,覺得危險已經過去,不再那么拘束了,很是嫌棄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眾人,吩咐道“你們跪在這里好看么,還不下去”
接過爾芙丟到自己個兒懷里的披風,四爺起身就將披風往身上一搭,別說還真是蠻合身的,再看爾芙那副小得意的樣子,暗道這還真可能是他自己個人想歪了。
但是,他也沒有就此忽略掉內襟上的繡字和心里的疑惑,以及張保手下人送來的線索,輕聲問道“那為什么內襟上的名字會是麒。”
聽到這里,爾芙哪里還不明白四爺擺出這幅三堂會審的樣子是為了什么,敢情這位是以為她紅杏出墻了,雖然她這心里都有些不大舒坦,有一種不被人信任的感覺,但是還是為四爺這種吃醋到沒有理智的行為,有那么一絲竊喜。
不過就算是如此,她也沒有給四爺好臉色,黑著張臉,瞪著一雙杏核眼,氣鼓鼓地嘟噥著“你就沒注意到另一側的內襟上,還有個麟字,本想著學著那些繡娘給你繡個威風凜凜的麒麟的,但是奈何我這手藝有限,只能繡這種簡單的花紋,又希望有瑞獸保護你,便在內襟上用小楷繡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