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微微點了點頭,瞄了眼東次間羅漢床配套的小茶桌上,擺著的還未動筷子的簡單飯菜和由小文、小滿盯著坐在床上玩銅鈴鐺的小九,柔聲說道“這孩子都是母親的心頭肉,你這也是正常的。
本來,我想著讓福嬤嬤過來走一趟就算了,倒不是我不在意小九這孩子的身體,實在是知道你這里正亂著,不想給你添麻煩了,不過李妹妹也要過來瞧瞧,我在正院也惦記著小九,便也就跟著過來了,反倒是耽擱了你用飯了。”說完,烏拉那拉氏就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烏拉那拉氏這么一說,反倒讓爾芙有些不好意思了。
說到底,也是她沒有經驗,所以才會弄成這幅狼狽的樣子,不但弄得小九哭啞了嗓子,還誤了去給烏拉那拉氏請安的時間,連自己都好似打了一場敗仗似的蓬頭垢面的樣子
不好意思啥么的,素來不是爾芙的菜,所以她雖然被烏拉那拉氏說得紅了紅臉,但是她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壓下了臉紅耳熱的感覺,討巧似的故意耍賴道“福晉,您言重了。
妾身說實話,如果您能再早一會兒來,妾身怕是會笑出聲來。”說完,便一幅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同時偷偷整理了下如鳥窩似的長發,將兩支被小九兒扯得東倒西歪的發簪,扶正了位置,又將已經收進袖管里的耳墜子,重新戴回到了耳垂的耳洞上,算是好歹能見人了。
烏拉那拉氏就好似瞧不見爾芙的小動作一般,一本正經的問道“哦你這是怎么話說呢”
“福晉在妾身眼里,那就是無所不能的,要是有福晉過來指點妾身一番,妾身可不就得笑出聲了。”說著話,爾芙就將她剛才猶如打仗般的經過復述了一遍,引得烏拉那拉氏也笑彎了眼睛,這才故作羞澀地低了低頭。
“你呀
平日里就是什么都不管,一有事就麻爪,再說身邊也個生過孩子的仆婦在,都是這些個姑娘家的宮女在旁邊伺候著,也沒有個有經驗的在這時幫襯上你一把,不然也不會弄成這幅狼狽樣子了。”烏拉那拉氏笑著伸手,隔著雕云紋的檀木方桌,虛點著爾芙,柔聲說道。
“福晉說的是,之前大嬤嬤在的時候不覺得,可是總好像有主心骨似的,現在大嬤嬤出府榮養了,我這邊就靠瑤琴撐著,平時的那些瑣事還好,可是一遇到孩子的問題,這瑤琴就不頂用了。”爾芙也順著烏拉那拉氏的話,認同地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的說道。
她早就覺得沒有個嬤嬤在不方便了,但是一般人她不信,而當年跟在四爺身邊的,也就大嬤嬤這么一個嬤嬤,現在又出府榮養去了,上次一見,顯然是不會回來了,要是讓她把玉清、玉冰的弄回來,她表示她并不放心,而且那兩個現在小日子都過得不錯,她也不愿意讓她們夫妻分居兩地的過日子,所以只能就這么拖著拖著了。
好在有玉潔那丫頭,前幾日玉潔進府給她請安,話里話外的想要回來伺候,她剛拜托了陳福查底,一旦證明玉潔說的都是真的,倒是可以把玉潔弄回來,她已經和瑤琴商量過了,也不需要玉潔做什么別的事情,正好與瑤琴一塊打理她這院子里的瑣事就行,這也是她想先探探瑤琴的口風,不想因為玉潔回來,弄得瑤琴不開心,好在瑤琴不是個貪權的,也希望有個能商量的人幫忙,畢竟古箏的性子還是太跳脫了些。
正當爾芙低頭想著心事的時候,一旁進門就干坐著的李氏出聲了,一幅替爾芙排憂解難的樣子,笑著說道“說起來管事嬤嬤的人手,妹妹倒是有個人選推薦給姐姐,您看打理府中針線上的管事嬤嬤的夫家小姑子田氏如何”
臥了個大槽,這是什么鬼爾芙被李氏的話,嚇了好大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