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不會就這么倒下去的
我還有小七、弘軒他們要照顧呢,雖然我這個做額娘的不大爭氣,也不像別人的額娘那么能干,但是為了孩子們有委屈的時候,能有個地方訴說,不至于如我一般的窩在心里頭,我可得好好地活下去。”
說完,她就從浴桶中站了起來,笑著披上了瑤琴送上的浴袍。
徹底疏通了長發,爾芙才看清楚了自己的狼狽,本來一頭如緞子般的長發,一側耳邊就如狗啃的一般長短不齊,為了不至于在明天去給烏拉那拉氏請安的時候丟臉,她顧不上頭發還濕著,便忙將梳篦塞到了瑤琴的手里,輕聲交代她替自己梳著發髻,她要看看現在這種發型,是否還能梳成發髻,如果不成的話,她怕是就要想些法子了。
其實,爾芙的擔心不無道理。
古代人認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少有損傷,都會旁人引起種種猜測,更何況是處在爾芙這個位置上的堂堂側福晉,如果被人發現她的頭發有了損傷,那么
結果絕對不是爾芙想看到的那種。
明白事情嚴重性的瑤琴,并沒有說什么濕著頭發就梳發的行為,對身體會有多么多么不好,也沒有問爾芙要選擇哪種發髻,很是麻利的選擇了旗頭中,最簡單的一種小兩把頭。
這是旗頭中的基本款,可以相當于現代的馬尾辮,一般都是滿族人家的閨中女子未及笄時所梳的發型,只要爾芙的頭發能梳成小兩把頭,那么其他的發髻就都能梳了。
而若是連小兩把頭都梳不上的話,那么其他的發髻,自然也就是梳不上了。
看著瑤琴玉白色的手指,猶如穿花般的穿過她的青絲,感受著瑤琴指肚的柔軟,一直心神不寧的爾芙,居然不自覺的松了口氣,安心了許多。
少是片刻,銅鏡中的爾芙就梳好了發髻。
爾芙細細端詳了一會兒,滿意地點了點頭,只見她的發頂,梳著光滑的小兩把頭,瑤琴只用了一支鏤空玉雕的扁方做骨,并兩支玉簪固定,雖然會顯得她的發量較少,但是卻看不出任何破綻,而被火燒過的那邊,則又妝點了幾朵細碎的淡紫色絹花,用娟紗的蓬松花瓣,壓下了有些毛躁的碎發,最后又在她的發絲上,抹了一層薄薄的頭油,所以就算是有風迎面吹來,也不會吹散了她的碎發了。
爾芙伸手摸了摸耳邊被火灼傷的位置,一邊將妝匣底層的玉肌膏拿了出來,交代瑤琴替她抹勻,一邊笑著摸著鬢邊的絹花,輕聲感嘆道“幸虧你發現的及時,不然怕是我這個側福晉就當到頭了。”
“主子,您就別夸奴婢了,若是奴婢能再早些發現,也就不會弄得您遭這么大的罪了。”瑤琴見爾芙又提起這茬,不禁又是一臉紅的低頭說道。
玉肌膏是宮中女子慣用的一種保養肌膚的藥膏,味道清香,帶著一絲涼絲絲的感覺,所以對燙傷、燒傷都有一定的緩解作用,這倒不是爾芙愛美、矯情,不愿意用太醫開好的燙傷膏,實在是她身邊沒備著,這個時間,又不可能折騰著瑤琴去前院找太醫過來,這才會這么將就將就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