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小文雖然不是很認同,卻也沒有說話。
爾芙坐在放下帷幔的東次間里一會兒,剛剛被護衛從家中請來的胡太醫就來到了西小院。
“微臣見過四側福晉。”
雖然胡太醫現在是四爺府的專屬太醫,但是到底是有品有級的朝廷官員,所以并不需要稱呼四爺府里的每位主子為主子,只需要說出比較正式的稱呼就好,連參拜大禮都不需要,只要躬身作揖就好。
不過,這也正和爾芙的意,不然讓一個須發花白的老頭給自己行禮,她還真擔心會折壽。
隨著胡太醫進門,古箏就已經將一把鋪著雪白色毛絨墊子的繡墩,擺在了羅漢床下首的位置,爾芙笑著指了指繡墩,淡聲說道“胡太醫不必如此多禮,快請坐下說話吧”同時示意古箏撩起了東次間與堂屋之間的帷幔,素面朝天地出現在了胡太醫眼前。
胡太醫與爾芙打交道,也不是一兩次了,連小七和弘軒的胎都是他親自照料的,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爾芙的素顏了,但是還是有些小緊張的。
“今個兒,我這么早請胡太醫來,有幾件事需要您幫忙。
第一件就是麻煩你看看金嬤嬤的脈,看看她的身體有沒有好轉第二件就是想請你幫我查下房間里的東西,看看有沒有什么是對身體不好的第三件么,那就是想麻煩你看看我臉上的傷痕,給我看罐治燙傷的藥膏,同時也給我搭搭脈,看看我身體有沒有其他的問題。”礙于男女大防,爾芙并沒有請胡太醫喝茶閑聊,簡單利落的說道。
進了門就一直低著頭的胡太醫,隨著爾芙的話音一落,終于抬起了頭,看著爾芙耳邊的傷痕,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恭聲稱是道“微臣謹遵側福晉吩咐。”
說完,便從隨身帶來的藥箱里,取出了娟帕和脈枕,遞到了古箏手里,也就著小文的手,在銅盆里洗凈了手,這才上到近前,替爾芙把脈。
如爾芙猜測一般,她果然是碰到了不好的東西。
雖然還沒有判斷出是接觸了某種東西,但是顯而易見的是有人算計她就對了。
爾芙也沒有藏著掖著,在胡太醫給出診斷結果之后,便將一直放在手邊的帕子,也就是那塊沾了正院茶水的帕子,遞到了胡太醫的手里,讓胡太醫判斷下茶水是否有問題。
她懷疑她接觸的東西是一種慢性藥,她記得她在一位醫學院的同學那里,曾經看到過一篇關于藥物性夢游癥的學術論文,其中列舉了幾種能引起夢游的藥物,雖然大部分都是些爾芙看不懂的藥名,但是有一種,卻是打從宋朝起就有的,也引起了她的好奇,特地纏著她同學去見過實物,只是因為相隔時間太久,所以她記得不是太清楚了,但是總是恍惚有個印象。
之所以懷疑到這種藥物上,那是因為她記得她年前就曾看到過一次,只是當時她并沒有很在意,一晃就過去了,現在想起來,那東西好像就是她在正院看到的。
就在爾芙墜入思緒,拔都拔不出來的時候,胡太醫給出了肯定的答復,那就是她的夢游癥,確實就是藥物引起的,但是茶水里,卻沒有問題,同時也似是有些覺得爾芙疑心太重的解釋道“側福晉,因為茶葉具有一定的解藥性,所以如果在茶水里動手腳,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的。”
“恩,我也就是隨口一問,太醫不必放在心上。”爾芙笑著點了點頭,輕聲道,隨即就讓胡太醫開了張清熱解毒的方子,又寫下了兩種藥膏,讓趙德柱拿著去前院抓藥了。
同時,爾芙則面帶娟紗帕子,領著小文,去了院子一角的葡萄藤下乘涼去了,將房間交給了她較為信任的古箏和胡太醫,讓古箏領著胡太醫檢查房間里的每一樣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