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四爺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快步迎上來道。
爾芙有些敏感地往屏風那邊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小滿和古箏二人正忙著撤下她床上的被褥,一絲略微有些刺眼的猩紅色就那樣突然地闖入了她的眼簾,讓她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再看一眼四爺,只覺得四爺的笑容,充滿了尷尬和心虛。
她倔強地甩開了四爺已經抓住她的手,也甩開了扶著她的瑤琴,徑直就往那間臨時的臥室沖了過去,一切都如以往一般,唯有床上就剩下了空空的床板,所有的被褥都跑到了地上,如堆垃圾似的堆在地當間。
拔步床外間的角幾上,凌亂的擺著她替四爺上藥時用的那些家伙式兒,一個碗蓋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茶碗邊,還殘存著一個猩紅的唇印,這絕度不是她留下的。
她雖然有些小邋遢,但是對于床是格外看重的,所以拔步床的范圍內,從來的都是房間里最整潔的位置,而此時卻變得那么陌生,包括那枚唇印。
一陣恐慌,如災難片的海嘯現場一般席卷了她脆弱的心。
眼前的一切一切都在無聲的告訴她一個事實,那就是在她離開她的房間后,一個不知從哪里來的女人用了她的男人、用了她的床、用了她的被褥、還用了她的茶碗
“嘔”不容爾芙想清楚這一切,本能的嘔吐感就從讓她匆忙跑進了絹紗屏風后的小洗漱間,可是眼前的一切,卻讓她連往前走兩步都做不到了,直接就彎下腰,在屏風邊上大吐特吐起來。
朱漆描金邊的恭桶,黃楊木雕玉蘭花的浴桶,這些私人的東西,也被那個在她離開之后的陌生女人用了,這樣的認知讓爾芙猶如個瘋婆子似的連嘴都沒擦就沖出了屏風后的洗漱間,雙手指著觸目所及的所有東西和愣在一側的四爺,撕心裂肺地對著瑤琴吼道“將這些東西都給我丟出去,包括這個男人”
心理潔癖是每個現代人都有的。
爾芙生活在那個一夫一妻制的環境下,連讓她接受與烏拉那拉氏等人共同和四爺生活在一起,她都要做上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準備,何況是這種情況,一想到她的床上,她房間里的一切都被一個陌生女人在不經她同意的情況下用過,她就發自內心的感覺到惡心,想要毀滅這一切。
“爾芙”就算是爾芙要求,再借給瑤琴若干個膽子,瑤琴也是不敢去拖拽四爺的,所以四爺并沒有太費力就跨過了爾芙對他設下的封鎖圈,苦著臉解釋道。
只是他才開口就收獲到了爾芙一記想要殺人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只好愣愣地站在了原地,雙手不安的相互搓著,很是局促的樣子。
“你先去前院吧,好么”看著四爺那張熟悉的臉,所有的溫柔都仿佛飛到了天外一邊,爾芙只想要破口大罵,可是一想到這個皇權至上的該死制度,她已經爬到嘴邊的話就拐了個彎兒,“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現在的心里好亂,我真的不想這個樣子的,我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事,侍妾、同房,更是所有士紳王族男子必不可少的配備,可是我現在卻覺得心里頭很難受,也許我想一想就好了”
說完,爾芙就擺了擺手,見四爺仍然站在原地,動都不動一下,她更是直接的一撩袍擺就跪了下去,拿出了一種你不走,我就不起來的架勢,逼迫著還要說些什么的四爺,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領著蘇培盛就如同被人胡出門一般的落魄離開啦。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