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心中的小人抱著腦袋哀嚎著,他現在就好像是風箱里的耗子,兩頭都沒有活路呀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要自己把自己逼瘋的時候,古箏出來了。
已經換好了衣裳,面色如常的爾芙就坐在亂糟糟的堂屋里,見了腿肚子都打顫的蘇培盛,笑呵呵的問道“蘇公公,你這么急著過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那個那個”蘇培盛磕磕巴巴的好一會兒,舌頭都被要出血了,也沒敢將從側福晉手上要人的話說出來,反倒是爾芙,很是善解人意的笑了笑,率先打斷了蘇培盛的話,不讓蘇培盛繼續為難,說起了青芷和念秋之前來見她的時候,所說的那件事情。
雖然爾芙已經知道真相這點,讓蘇培盛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爾芙主動提起這事,還是讓蘇培盛松了口氣,只是還來不及順桿爬的出口要人,爾芙就丟了一句輕飄飄的話,將他已經溜達到嘴邊的話,又一次的堵了回去,“要是早知道她二人是偷跑出府的,我剛才就將她們留下了,我還以為她們是奉了四爺的吩咐,特地過來給我送信的,所以我問過幾句話,便讓人送她們出了園子。”說完,爾芙也不留蘇培盛多廢話,直接吩咐古箏送蘇培盛去見張保了,將這事一推六二五,直接推到了張保頭上,反正她說的話都是有處可尋的,并非信口捏造。
當然,這事是青芷要求的,并非爾芙想出來的,青芷認為福晉心機叵測,所以就算她留在圓明園里,一直待在側福晉的身邊,也并不能保證安全,甚至還會牽連到側福晉,畢竟福晉在發現她二人失蹤后,很可能都會先去見四爺,來一個先下手為強。
青芷這個聰明的丫頭就想出了個這么個法子,和蘇培盛打了個時間差,在蘇培盛從側門那邊進園子的時候,她就和念秋一塊從后門溜達出了園子,直接往爾芙在京郊的一處小莊子上去了,而蘇培盛的到來,正好驗證了青芷的懷疑,只不過到底是猜測做不得準,如果她知道烏拉那拉氏會這么大方的將所有錯誤都承認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青芷在身邊當差,這讓爾芙暗道可惜,為了一個清芠的事情,白白可惜了青芷這么一個有能力、又忠心的宮婢了。
有的時候,老天爺是真的很頑皮的。
比如此時此刻,蘇培盛被古箏半送半挾持的送到了張保所住的含碧堂旁邊偏房的時候,他還有一種做夢的感覺,直到見到張保的時候,他總算是明白了側福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敢情他來得不是晚了一步的問題,是晚了好幾步的問題,居然讓這兩個小丫頭將這事都徹底竹筒倒豆子的和側福晉回稟過了,甚至連張保這邊都已經收到了消息,那他還在側福晉跟前兒搞這么一出有什么用,這不是存心給自家主子爺添麻煩么
“蘇公公,虧你也是個聰明人,你說這么大的事情,那兩個小宮女要不是打定主意了,敢偷偷摸摸地跑出府來么,你追到園子外頭就該掉頭回去,找主子爺那邊拿了主意再說,我真不是說風涼話,這次你是好沒討著,還將咱們主子爺賣了個干凈,你回去就等著倒霉吧”張保眉間帶笑的替蘇培盛滿了一杯茶,指著手邊那卷關于念秋和青芷口供的冊子,輕聲說道。
蘇培盛苦著一張臉,嘆氣道“咱家哪里會不知道自己個兒做錯了可是事到這會兒,您就別讓咱家喝茶了,趕緊給咱家出個主意吧”說著話,蘇培盛就從袖管里,拿出了一沓疊得平整的銀票,塞到了張保的手里頭,連連拱手告饒著。
別看他這個大太監在外,好似很風光的樣子。
可是說到底,他真不如張保和陳福這兩個人在四爺心目中的地位高,也不如他二人清楚四爺的心性,所以在這種很危險的時候,他只能求助于張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