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爾芙抱著四爺的腰肢,睡得香甜的時候,鈕祜祿氏那邊就亂起來,先是鈕祜祿氏耍賴地不肯吃飯,然后是鬧著要找阿瑪、額娘的坐地上打滾撒潑,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因為除了爾芙這個睡著了打雷都聽不見的覺主外,這長春仙館、綠蔭軒、含碧堂等幾處院子里住著的人都已經來到了隨安堂的外頭。
弘軒和小七,那絕對是一臉的好熱鬧八卦神情。
幾個孩子們的陪讀,則是眼底有著些許的擔憂和不安,同時偷偷扯著弘軒和小七,似乎是打算將倆個小主子都拉回到院子里去,免得在這里惹上什么是非。
至于四爺,那表情就很好理解了,唯二字可形容,那就是憤怒,這也不怪四爺沒有同情心,畢竟任誰看到這么一個大美妞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在地上打滾哭,總會有些心疼的,但是若是這個大美妞是故意裝瘋賣傻的,那看著就只有惡心了。
四爺就是這么想的。
他快步走進隨安堂,厲聲吩咐宮婢將窗門關好,同時安排了蘇培盛將隨安堂外面那些圍觀群眾驅散了,這才一轉身從地上抓起了滾得發髻散亂的鈕祜祿氏,連拉帶拽的將鈕祜祿氏扯進了內室里,臉黑如鍋底地坐在了窗邊的圈椅上,眼神森冷地看著鈕祜祿氏。
“你還不愿意說實話么”四爺單刀直入的戳破了鈕祜祿氏裝瘋賣傻的撒潑行為,冷聲問道。
鈕祜祿氏心下一驚,登時就放棄裝瘋賣傻了,也不再忸怩地往四爺身邊湊,動作干凈利落地撩起袍擺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眼圈泛紅的叩首道“妾身知罪,只是妾身也是無奈之舉,妾身發現那白玉山子里,有對身子不好的臟東西,想起那白玉山子是側福晉送的,一時沖動就讓人請了爺過來,可是聽蘇公公所說,妾身也明白是被人利用了,但是這東西是側福晉親自送來的并沒有錯,就算妾身并沒有經常把玩,也能認出那些碎玉片子是白玉山子上的碎片,而能在妾身身邊做出這樣手腳的,定然是妾身身邊人,妾身實在是不敢大意,妾身一條命不值錢,丟了也就丟了,妾身卻實在是舍不得小六這么小就沒了娘,只有裝瘋賣傻的希望能糊弄過那動手的人,在尋找合適的機會和爺說這事”
“你的意思是從昨個兒到現在,你都沒有尋找到合適的機會和爺說了”四爺冷笑著反問道。
“四爺容稟,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哪怕是房間中就妾身和爺兩人,可是也難保窗外、墻根兒底下沒有人在聽聲,妾身實在是怕,所以這才拖了下來,卻不想讓爺先從旁的地方知道了這事,惹得爺動了這么大的怒,妾身有罪,還請爺看在妾身有情可原的份上,不要和妾身一般見識了。”鈕祜祿氏此時無比的痛恨起了瓜爾佳爾芙,若不是她不按照約定保守秘密,四爺哪里會知道她是裝瘋的事,只要等她再努力幾日,讓四爺對她多了那么一絲憐惜,她的日子就能換一種過法,可是她卻忘記了,她和爾芙本就是情敵一對,爾芙可以暫時答應和她合作,卻不可能就那么消消停停地做她的登山梯。
鈕祜祿氏一番話,說的是入情入理,可是卻經不起推敲,四爺也并沒有因為她幾滴眼淚就改了主意,只笑著看著鈕祜祿氏哭哭啼啼地訴著委屈,一直等到鈕祜祿氏說得沒什么可說的了,他才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皺,朗聲喚進了蘇培盛,讓蘇培盛去安排車馬,“鈕祜祿格格身子有暇,腦子也是糊里糊涂的,這若是在留在府里頭,怕是還要鬧出笑話來,不論是為了府里的體面,還是為了鈕祜祿格格好,爺都該為她尋一處清靜的地方養身子,爺記得大興莊子上,有一處三進的小院子空著,倒是正好給鈕祜祿格格養身子,爺命你挑選幾個合適的人手,也免得鈕祜祿格格過去身邊人手不夠使喚。”
“奴才遵命”蘇培盛憐憫地看了眼鈕祜祿氏,痛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