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不要和本王說,你不過是一時順口說的,這種連小孩子都哄弄不了的說法,當真不想要拿到本王跟前來賣弄”說完,四爺就黑著臉,眼神冷冽的盯著一臉慘白的爾芙,希望能從爾芙臉上看出些什么來。
爾芙被四爺看得很是不自在,唯唯諾諾地縮了縮脖子,一雙小手不安分地攪著衣角,好一會兒工夫也沒有言語,一直等得四爺都沒了耐心,連連捋著衣襟,出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她才鼓足勇氣的抬起了頭,眼神中滿是小心謹慎的窺著四爺的臉色,狠狠吞了口唾沫,拿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架勢,就著四爺剛才的話茬,丟出了一句氣得四爺半死的話,“爺,您讓妾身說實話,那妾身就實話告訴你好了,妾身當真是一時嘴快”
“好好好,你當真是讓本王給寵壞了,居然到了這會兒,還妄圖糊弄本王。”四爺被氣得怒極反笑,連連咬牙的猛點了幾下腦袋,大跨步的來到了爾芙跟前,大手一托就將爾芙那都快耷拉到胸口的腦袋瓜兒給抬了起來,直視著爾芙有些躲閃的眼神,冷聲喝道。
爾芙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好伐
今個兒這事,要不是四爺非要將她偷吃蜜餞的事情,鬧得兩個孩子都知道了,被兩個孩子鬧得沒法子,又羞又惱的才一時口誤的將心里頭對四爺的稱呼給溜達了出來,她哪至于落得現在這么惶恐的樣子
要說這錯,與她有五分,那另一半,絕對的分給四爺三分,偏偏和她一般犯了錯的人,這四爺還這么義正言辭的教訓她,好像她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似的,她要不是太擔心腦袋瓜子在脖子上長得不結實,她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臭男人
要說爾芙就不是個善于做戲的人,她心里想著對四爺的不滿,這眼神里就帶了出來,怒氣沖沖地瞪著四爺,倒是讓正掐著她下巴擺出質問架勢的四爺退縮了下,狠狠甩開了她嫩呼呼的小臉,負氣坐在了角幾另一側擺著的那張太師椅上,打算好好問問爾芙這個不知死活的妮子,怎么就該在犯下如此大錯的時候,還對他擺臭臉。
顯然,生死面前,爾芙就是個實打實的臭無賴,一見四爺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臉色也仿佛有了那么一絲松動的縫隙,不再似剛才那般嚇人了,她立馬就隨桿往上爬的湊到了四爺的身前,扯著四爺的衣襟,柔聲細語的嘟囔道“爺,您想妾身什么時候騙過您,妾身當真就是一時口快,瞧著您剛才坐在那不動如山的架勢,可不就像極了戲臺上,那些個任憑文臣武將斗嘴皮子,卻一副看好戲樣子的皇帝老兒,妾身這一生氣,這肚子里頭那點子小心思,可不就順著嘴兒溜達了出來,您就別再黑著臉了”
“這事不算完”四爺不是個傻子,他根本不相信爾芙這番說辭,可是看著爾芙小心賠笑的樣子,要是讓他非要這會兒就逼問出個一二三四來,他還真是有些舍不得的,何況剛才爾芙莽撞出言的時候,這房前屋外的人不少,他也沒太多時間在這里耽擱,還要趕著去消減爾芙一句話會牽扯出來的事情,又不想讓爾芙覺得就這么糊弄過去,只得冷聲丟了一句話,便隨手扯過一件長袍,披在肩頭就快步往外走去。
目送著四爺漸漸消失的背影,爾芙徐徐吐了口氣。
剛才真是好險,有那么一瞬間,她仿佛感覺到了脖子就貼著鋒利、冰冷的刀刃,稍有不慎就會丟了這條來之不易的小命,再也不能看到小七和弘軒嫩嫩的小臉,再也不能守著四爺耍無賴了。
“主子”瑤琴一進門就瞧見爾芙一臉后怕的摩挲著脖子出神的樣子,忙放下了手里捧著的熱茶,恭聲道,“您千萬不要怨恨主子爺,主子爺也是怕您為了一句口誤就丟了性命呀,畢竟這事要真是往大了說,那就是一件捅破天的事情”
爾芙接過茶盞,微抿了一口,隨即就重重嘆了口氣,苦笑著看著臉色也有些蒼白的瑤琴,微微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我怎么會不明白呢,我只是怕這事在四爺心底留下了刺兒,早晚是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