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她是堂堂皇室宗親,現在她的生命得不到保證。
她大可以借著福嬤嬤所說的她名聲有暇,名正言順的要求宗人府還給自己一個公道,暫時性的住到宗人府里求保護,只待四爺回來,將她這個自請宗人府監察的側福晉接回來,雖說會鬧出不小的動靜,興許會給四爺添些麻煩,但是天大地大都沒有她的性命大,她表示四爺不能約束好自己的正妻,非要趁著這機會來找她的麻煩,那她也就顧不上這個不能保護好她的臭男人了。
只覺得心中豁然開朗的爾芙,眼中閃現出一抹惡作劇成功的調皮笑容,扭頭看著跪在下首嘚啵嘚的說個沒完的福嬤嬤,幽幽嘆了口氣,強擠出一抹苦澀,盡量讓自己不要顯得那么的小人得志,又擰著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滴,哽咽道“既然福嬤嬤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好駁了福晉的一番美意,只是這圓明園雖就在京郊,但是這一來一回的,也總是要耽擱些時間,我總要讓人去收拾兩件隨身的衣物,還要麻煩福嬤嬤去偏房稍事休息下。”
說完,爾芙就一扭頭對著瑤琴吩咐了兩句,命瑤琴送福嬤嬤出去,一轉身就進了內室里。
一進到內室,她就慌忙打開了衣柜,不甚熟練的從一個鑲螺鈿的檀香木盒中,翻出了她那套石青色繡的側福晉吉服,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頂赤金累絲鑲東珠的鳳鈿,一一擺在了妝臺上,這才進了凈室去解決生理問題,順道等瑤琴回來替她梳妝。
關于梳髻這個事,她雖然很努力的學了,但是當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也實在是弄不明白怎么使用金簪固定發髻,所以就算她現在很著急去宗人府,求得那一線生機,這會兒也只能等待了。
少時片刻,瑤琴就領著青黛過來了。
這也是爾芙之前和她交代的。
別看青黛是個其貌不揚的小姑娘,小小的個頭,才到爾芙的肩膀頭,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可是身手比那些侍衛強多了,一打十幾個就跟玩兒似的,不然也不會被四爺安排過來了,為了不大材小用,也為了不耽擱青黛練功夫,爾芙平日很少讓她在跟前伺候,基本上都是讓她自己個人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今個兒瑤琴一過去叫青黛,青黛就知道是出了大事,需要她出手了,所以她在過來前就換了一身暗褐色的短打,頭發也梳成了利落的麻花辮,用一縷紅繩系著,垂在身后。
“主子,您有事就吩咐吧”到底是打小就跟著男子們舞刀弄槍的女漢子一枚,青黛并沒有如宮女似的行萬福禮,而是學著走江湖的把式,抱拳道。
爾芙也不跟她客氣,示意瑤琴上前替她梳頭,便這樣對著妝臺,看著鏡子里垂手而立的青黛,將剛才福嬤嬤的一番話,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又將她的猜測和打算說了一番,這才問起她和瑤琴的意見,“你們覺得這么做怎么樣”
到底不是本土人,她怕她這個法子不但不能救她,反而將她坑得更慘些,所以她迫切的需要她二人的肯定答復。
青黛不如瑤琴見識多,又是個就知道動手的魯莽性子,倒是并沒有提出什么有建設性的意見,只微微點了點頭就表示了她聽爾芙安排,將咨詢意見的小眼神丟給了瑤琴。
說句實話,就爾芙遇見的這種嫡福晉擺明要弄死府中妾室的事情,瑤琴也想不出什么靠譜的法子來,畢竟這種事太罕見,宅斗不都該是笑里藏刀的咩,怎么就突然這么明刀明槍的走起了快意恩仇的路線了,但是她卻提出了一點讓爾芙有些疑慮的問題,那就是爾芙真的進了一趟宗人府,這名聲怕是就真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