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口信是德妃娘娘讓你帶給我的”爾芙看著眼前已然有些不知主仆尊卑的桂嬤嬤,似笑非笑地摩挲著涂著鳳仙花汁子的指甲,挑眉問道。
“正是如此。”桂嬤嬤傲然答道,本以為她借著老姐妹進宮給德妃娘娘請安的機會,將盛京別院的事情和德妃娘娘念叨念叨,求一道護身靈符,頂多就是能讓她在失敗以后,不至于丟了這條小命就是了,她當真沒想到昔日舊主是這般心疼她,居然直接打了娘家的遠房兄弟往盛京跑了一趟,這要不是要遵著男女大防,她真想將德妃娘娘的那個遠房兄弟領過來,當面教訓教訓這個找不準自己個兒位置的側福晉。
可是她心里的美夢,到底是沒有做完。
雖然爾芙明知道桂嬤嬤不敢冒充德妃娘娘來教訓她,也明知道這口信定是從京中傳出來的,但是她卻不可能容忍桂嬤嬤幾次三番的欺負到她頭上,何況若是這次,她就這么被桂嬤嬤壓下去,那她以后在盛京別院的日子,怕是就真要不好過了,所以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豆芽”爾芙冷眼看著桂嬤嬤咧嘴一笑,扭頭看著站在陰影中的宮女,輕聲喚了句,似是喃喃自語般的歪著腦袋問道,“你說這奴才以下犯上,該當個什么罪呢若是這奴才還敢肆意欺凌主子呢,是不是該殺呢”說完,她就將一記眼刀,對著目瞪口呆的桂嬤嬤丟了過去。
直到此時,爾芙終于對桂嬤嬤起了殺心。
這倒不是說她學會了本土人的那種心狠手辣,她總不能眼看著跟著她的瑤琴等人就任意被桂嬤嬤磋磨,也實在是想要學著強硬起來,畢竟等她回到京中,還有一場場的硬仗要打,畢竟隨著四爺的成功,她將進入最不見血腥的戰場紫禁城。
她到底不是個被人打了左臉,還要伸過去右臉給人打的圣母,她不愿意變成自己都不認識的那種人,卻也不丟掉這條跨時代、跨世紀的小命,雖說看起來這條命就好像是白撿來的。
被爾芙叫到的豆芽就連表情都沒有半點變化地沖到了桂嬤嬤跟前,雙手一用力,爾芙都沒瞧清楚她做了什么,便看見剛才還對著她頤指氣使的桂嬤嬤軟趴趴地躺倒在了地上,豆芽在同時扭過頭,看著因為驚訝張大嘴巴的爾芙,淡聲道“主子,您打算怎么辦”
“她怎么樣了”爾芙單手托回掉下的下巴,接茬問道。
豆芽的眉頭微微一蹙,眼睛里飛快地閃過一道晦暗不清的精光,稍縱即逝,隨即抿了抿唇瓣,硬邦邦的回答道“她不會死,卻也不會活,甚至連醒來都是做不到的,她只能這樣躺著,一直躺到死。”
我去
爾芙表示內心受到了上萬點暴擊傷害,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植物人么,沒有知覺,沒有感官,只剩下最基本的生命本能
與其這樣不死不活的拖著遭罪,真是還不如死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