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若是木蘇里氏此時仍是當年那副嬌艷明媚的樣子,便是木蘇里氏當年真的犯下大錯,裕滿也會賞個笑臉,可是現在的木蘇里氏早就已經年老色衰,色衰而愛弛,她又穿著一襲不適合她年紀的鮮艷衣裳,所以裕滿登時就繃不住了,一張臉青了紫、紫了黑,最終狠狠咬了咬牙,將已經到嘴邊的訓斥壓了下去,扭頭略顯疑惑地看了眼爾芙。
爾芙忙低頭解釋了兩句,便匆匆對著百合招了招手。
她不是個面甜心苦的性子,早在裕滿從京中出來的時候,爾芙就請了霓裳閣的繡娘、裁縫進府給木蘇里氏和百合剪裁了新衣,用的料子不說是她這次帶過來的那些名貴料子,卻也都是能穿得出去的好東西,她實在不知道木蘇里氏為什么舍棄了她準備好的那套更適合自己的暗紅色滾黑邊的莊重旗裝,而傳成這副樣子出來了。
倒不是說爾芙想限制兩母女的穿著,若是木蘇里氏另選了得體的衣物穿戴,她也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嗐
想到這里,爾芙就是一聲嘆息,只是還不等她和百合說句話,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阿”木蘇里氏摔倒了,摔倒在了裕滿身前。
就在爾芙剛剛扭頭看向百合的瞬間,剛剛還扶著百合的手腕,走起來如扶風擺柳一般的木蘇里氏,在看到裕滿的瞬間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滿血復活了,踩著三寸高的花盆底鞋,愣是沒能拘束她的行為,幾大步就跑到了裕滿身前。
青春少艾,拋棄少女的羞澀和矜持,主動投懷送抱,那對于男人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半老徐娘,欲拒還迎的誘惑,也能讓男子體驗到別樣的情愫,但是一個臉上擦了不知道多少層脂粉,一笑一動都往下掉渣子的老嫗的主動,那對于男人來說就只剩下驚恐了。
而裕滿就是這種感覺。
他記憶中的木蘇里氏是一個艷若桃李的美人,縱馬高歌,更多了一份爽利直率的英氣,他的腦海里就是一直流轉著這樣的印記來的,猛然見到過分蒼老的木蘇里氏,他就已經很驚訝了,見到木蘇里氏對著他撲過來,他還來不及思考就遵從本能的做出了拒絕的動作,伸手擋住了要沖到他懷中訴委屈的木蘇里氏。
木蘇里氏的身子,本就是不大好的,能這樣輕盈的跑起來,那就已經是超負荷的運動了,猛然被裕滿這么一擋,她就隨著那不算大的力道,直接栽倒在了裕滿的腳跟底下。
直到此時,爾芙也算是徹底明白木蘇里氏為什么舍棄她準備的那身衣裳了,她只能說這木蘇里氏是真的太認不清事實了,但是卻也沒有就這么看熱鬧,忙使了個眼色,讓瑤琴上前和百合將木蘇里氏扶了起來,讓到了裕滿的另一側空位坐下,引薦起了黑臉的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