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百合這孩子是個一根筋的,木蘇里氏不吐口,她就不肯起來,哪怕瑤琴已經將她拉得膝蓋都離開地面了,瑤琴那邊才偷偷松口氣,她就又一次跪了下去。
咕咚的悶響,聽得爾芙都是一呲牙,反倒是木蘇里氏這個做娘的就跟沒事人似的,連個眼神都沒往百合的方向飄,只一個勁的和爾芙說著話,最后更是好像是嫌棄百合這樣打擾她和爾芙說話似的,竟然一擺手就要將百合轟了出去,讓她出去跪著。
“這”爾芙見狀,忙打算勸上幾句。
可是她話還沒出口,木蘇里氏就仿佛預料到她要說什么了一般,重重嘆了口氣,一副很是愁苦的樣子,皺著眉說道,“側福晉善心大量,不與她計較,我這個做額娘的卻不能不嚴厲的管教她,她是裕滿的庶女,又自小長在鄉野,本就比不得京中的那些名門貴女,如今又是這把年紀了,我實在是不忍心她和我一樣吃苦遭罪的過一輩子。
說句難聽的話,我現在管她這么嚴厲,那也是為了她好。
當年若是我的額娘不是早逝,家里頭沒個人管教我,任由我和阿瑪在軍營中,隨著那些粗人莽夫在一起胡鬧,我就不會不管女子矜持的跟了已經成家的裕滿,我也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不想她重蹈我的覆轍,可是這些年,她的性子漸漸長成,我也唯有這般嚴厲對她,才能讓她改了身上的這些毛病。”說到最后,木蘇里氏有些哽咽了,忙扯著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免得當場就哭出來。
木蘇里氏都這般說了,爾芙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讓瑤琴在廊下的陰涼下,鋪了厚厚的彈花墊子,這才讓人將百合領了出去,雖說現在天色還早,太陽也不高,可是大太陽就在腦瓜頂上曬著的話,估計就百合這小身板,沒一會兒工夫就得中暑了。
關于爾芙的安排,木蘇里氏也不發一言。
百合就這樣被瑤琴領了出去,跪在了廊下的陰涼處,小嘴緊緊抿著,顯得很是倔強的樣子。
“今個兒我過來,其實是有件事求側福晉的”木蘇里氏似是有些心疼,又似是有些不放心的起身張望了眼廊下跪著的百合,沉默了一會兒工夫,這才收斂了臉上的哀色,俯身對著爾芙又是一禮,低聲道。
“您有事,只管和我說就是。”爾芙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