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告訴白嬌,她其實原本是打算讓小七送她棺槨出府的時候,直接自己個兒落跑來和她匯合的。
白嬌看著目光已經呆滯的爾芙童鞋,無力地扶了扶額頭,嘆了口氣,道“我說東家,您能把我剛才給你的藥包,先還給我么”
“為什么”爾芙直勾勾的問道。
“我不相信你能騙過雍親王,我怕你到時候沒能假死逃脫,反而被人將計就計的送你上路。”白嬌也顧不上會不會打擊到爾芙的自信心,一把搶過了被爾芙拿在手上的藥包,翻了個白眼兒,頗有些不耐煩的解釋了句。
爾芙茫然地看了眼空空的手和手心上的血印,又抬頭看了眼做孤傲臉的白嬌,淡然道“其實就是那么被人將計就計的送上路也好,起碼不用面對這樣的生活了,我真的是太累了。”
“人活著就是希望,你甘心你的子女就這樣死了
你要是連活著的勇氣都沒有了,你還不如就讓我給找一份鴆毒、鶴頂紅這樣的好料,眼睛一閉就徹底一了百了算了,還等著讓人鉆了空子,送你上路干什么。”白嬌怒其不爭地伸手戳了戳爾芙的腦門,那力度是真沒有半點收斂,戳得爾芙直咧嘴兒,這才意猶未盡的收回了手,擺出了教導鋪子里的那些伙計的高傲架勢,壓低聲音的教訓道。
爾芙認真的點了點頭,她其實也不想表現得這么沒出息,可是她總覺得這些古代人的智商有些標,她實在是想不出來太好的法子,又有白嬌這個級智囊團在,她直接就選擇了最簡單的法子,裝慫求助。
果然,白嬌十分沒抵抗力的上鉤了。
有了白嬌的幫忙,一切就仿佛變得順利多了。
雖然那包能幫助爾芙離開四爺府的藥包,仍然被白嬌留在了炫彩坊,她卻覺得安心多了。
天氣陰沉沉的,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濕氣,輕柔的風,帶走了最后一絲暑氣,爾芙和白嬌細細商量了一番,臉色明朗了許多的走出了炫彩坊的店門。
“主子,咱們抓緊回府吧,奴婢瞧著這天兒不大好,許是要下雨了。”瑤琴一邊將遮陽的傘送到爾芙的頭頂,一邊小心翼翼地扶穩了有些搖晃的爾芙,輕聲提醒道。
爾芙淡定地點了點頭,扭頭看了眼炫彩坊的金字大招牌,邁步往馬車旁走去。
一路無話,四爺府的垂花門內。
四爺府的眾多女眷,除了烏拉那拉氏這位嫡福晉和一副誠心信佛的李氏外,其他人都守在這里,正等著迎接爾芙的大駕,只是個人的反應都各有不同。
小烏拉那拉氏不耐煩地倚著近身婢女綠意,咂著嘴兒,嘟嘟噥噥的著牢騷,完完全全顯示出了她的無腦和驕縱,鈕祜祿氏則是低眉斂目地縮在一旁,她現在在府里的地位,那真真是每況愈下,一面是府里的男主人四爺看不上她,一面是烏拉那拉氏惱恨她背叛自己,將她身邊的婢女換了一個遍兒就留下了一群迎高踩低的勢利眼,雖是沒在明面上為難她,卻讓她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至于荿格格,那基本上就是個漂亮的背景板,無聲無息的站在一旁,而董鄂氏撫著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就坐在角落里擺著的一張小鼓凳上,安安靜靜的就如同是一位坐在閨閣中的貴女一般,情緒絲毫不受一旁的小烏拉那拉氏影響。
爾芙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么詭異的一幕,看著這么幾個穿紅著綠的女人,她就有種說不出的膩歪,已經打定主意不和這些女人爭四爺那一個男人了,也就不需要再和她們裝和氣了,直接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也不管其他女人都是怎么個想法,便扭頭往西小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