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誰知道你去門房那邊取信的事情”四爺擰著眉毛,抬頭問道。
張保聞言,愣了愣神,答道“主子爺交代的差事,奴才不敢假他人之手,除了門房上的小武子知道這事,幫忙瞞著西小院那邊,便再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四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將信紙一揚就交到了蘇培盛手里,命他重新封好,找可靠的人給西小院那邊送去,便起身來到了窗邊落座,一邊接過張保送上的熱茶抿了口,一邊扭頭對張保吩咐道“命人仔細盯著府里頭,爺總覺得最近這府里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還有西小院那邊,你也要著重看著些,側福晉現在情緒不好,別讓人把那些有的沒的傳到她耳邊去。”
“奴才遵命。”張保雖然不大明白四爺的這種安排,卻也看出自家主子爺對這位側福晉的一舉一動都很是關心,打定主意要將那位側福晉當成自家親娘祖奶奶伺候著,絕對不會讓昔日的事情再生。
四爺問了問府里的事情,便讓張保下去了。
“爺記得你和爾芙身邊的那個瑤琴,關系走得挺近的”
蘇培盛瞧著換好了家常袍子,坐在書案后愣神的四爺,剛要拿起墨塊干活,便聽見四爺冷不丁的問了這么一句,差點就把他嚇尿了,連半點緩沖都沒有的就雙腿一軟,跪在了硬邦邦的地上,連忙解釋著“奴才不敢和內院各位主子身邊的人親近。”
“爺問你這話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你先起來”四爺看著臉都嚇白了的蘇培盛,不快地擰了擰眉,伸腿輕輕踢了踢蘇培盛的膝蓋,催促著他起身說話,“爺是想說你看這側福晉和那個大掌柜的白嬌往來的書信都是這種用密文撰寫的,你能不能從瑤琴那探探口風,哪怕是一點小線索也好,不然爺看這書信就和天書沒兩樣呀”
蘇培盛聞言,松了口氣,暗暗鄙夷四爺的這種偷窺癖,面上卻是不敢有一點流露出來,忙點頭稱是,應下了這個看起來很容易完成的差事。
“那你就別再這愣著了,抓緊去問吧”四爺看著蘇培盛還愣在原地不動彈,繃不住的催促道。
蘇培盛表示,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四爺的耐心,居然這么差。
他不敢再在書房里多耽擱,貓腰弓背的應了個聲,拔腿就要往外走,哪知道才一邁步,還沒來得及走到房門口,坐在書案后做深沉狀的四爺就又開口話了,“你總不能就這么空著兩只爪子去吧,去庫里挑幾件新鮮的小玩意帶過去。”
“奴才明白”蘇培盛面上恭聲應是,心里卻早就翻起了大大的白眼,狗屁的新鮮玩意兒,瓜爾佳側福晉在大柵欄那邊開的那個西洋鋪子里,那什么好玩意兒沒有,別說是這府里頭有的,店里頭有,那就算是宮里頭都沒有的稀罕玩意兒,在瓜爾佳側福晉開的那個鋪子里,那都是能找到的,自家主子爺想要賣好,也不想法子變個套路,真當瓜爾佳側福晉去了趟盛京就成窮鄉僻壤出來的傻姑娘了,給買個糖球就能哄好。
嘖嘖
蘇培盛就這樣一邊在心里吐槽著,一邊開了庫房,找出了一對七彩琉璃瓶,這是造辦處燒制盤龍琉璃瓶的時候,一塊燒出來的殘次品,不過不同于那些燒壞了的琉璃瓶,這對琉璃瓶有七個顏色,顏色分布巧妙,猶如刻意暈染開的一般精致,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