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于氏這番話一出口,院子里的那些竊竊私語的婢仆,終于算是消停了下來,不過爾芙這心里的石頭是怎么都落不了地的,她看著林于氏的吟吟笑臉,嘆了口氣,命她去廂房陪著情緒還不算穩定的瑤琴,將守著瑤琴的丫兒給叫了過來。
丫兒略顯忐忑的進了門,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摸著眼角未干的淚水,哽咽道“奴婢有負主子所托,還請主子責罰。”
爾芙擺了擺手,指著下的官帽椅,嘆氣道“這些話就不必說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你起來,坐下說話吧”這事,當真是怪不得丫兒,一個人存心尋死,想要憑借外力就阻攔下,那能救得下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何況丫兒是瑤琴故意尋了借口支出去的,這要不是她碰巧過去叫她們倆出來用飯,怕是瑤琴的打算就真的成功了。
想到這里,爾芙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茬道“這事不怨你,是我疏忽了,一會兒,我就讓林于氏給你撥兩個小丫頭過去,有跑腿的事情就讓小丫頭去做,你這幾天就專門陪著瑤琴,盡量不要讓瑤琴獨處。”
“奴婢遵命。”丫兒也被瑤琴尋死的事情嚇了一跳。
被擋在院子里的那些婢仆不清楚,又有爾芙和林于氏一唱一和的做了一出戲,暫時蒙蔽了過去,她進了廂房,看到橫梁上掛著的白綾和踢倒的繡墩,以及瑤琴脖頸上的那圈於痕,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呢,別看她和瑤琴一塊當差的日子沒多久,可是倆人一塊經歷了那么多事情,感情是實打實的,要真是因為她的疏忽就讓瑤琴尋死成功了,那她可是真要后悔極了。
爾芙又拉著丫兒交代了幾句話,這才和她一塊去了廂房。
廂房里,小小的三間房被落地罩隔成了南北兩間和一個外間,這會兒外間橫梁上的那條白綾已經被林于氏取了下來,放在了當間擺著的圓桌上,而瑤琴正十指不安地糾纏在一塊,縮脖端腔地坐在南屋墻角擺著的玫瑰椅上,猛然看見爾芙進門,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躲閃,便迎了上來。
“主子,奴婢知道錯了”瑤琴小臉通紅地屈膝道。
爾芙怒其不爭地抬手戳了戳她的腦門,拉起了她不安揪著衣角的小手,一邊往內室里走去,一邊語重心長的低聲說道“你這個丫頭,我以前總覺得你沉穩的就不像個姑娘家,雖然比我年紀還小好幾歲,可是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內斂睿智的長輩,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依靠你。
哪想到你孩子氣起來,真是比丫兒還不讓我放心。
你說說你這次碰到的事情,那能算個什么事情,別說你還沒吃了虧,就算是真吃了虧,你也不該把貞潔看得比性命還重要,你也不想想,你要是真的就這么死了,那旁人該怎么說你,那臟水不得一盆盆的往你身上潑,到時候你就算是死了,怕是你想要的清白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