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個白眼“我打鳥賺錢比上工少不了多少,再說了,棺匠棺匠,多不吉利,我才不要當棺匠”
“胡說八道,這是咱們村子的手藝不學手藝,你以后喝西北風啊”
“國家都實行火葬了,再不濟也是土葬木棺,誰現在入葬裹石棺”
老廟祝氣急敗壞“你爹死得早,你大伯無子,把你當親兒子養大,瞅你現在就是這德行手藝是不能丟的啊我和你大伯從小到大的交情,以后,你和大松一起跟著我學習手藝”
“別啊我不學”
老廟祝手勁很大,拎著康大龍和顧大松,逮小雞一樣丟在房子里“不學由不得你”
一晃,近50年過去了,康老頭手勁很大,很想像逮小雞一樣將秦昆逮回去,或者把鑿命錐收回來,沒想到,秦昆手勁更大。
“我說康大爺你行行好,放我走行嗎。”
秦昆反剪著康老頭的手,康老頭大叫“后生,給老子放開你想干什么”
“大爺,這東西是我找到的,怎么用是我的事,你想收回去,做白日夢啊別添亂行么”
秦昆沒想到,三十六卷天書的棺字卷,竟然在康老頭手里更沒想到他也是生死道上的人。
不過棺字卷屬于下二十一卷,威力不強,秦昆有了陣字卷,是沒興趣再多學一門手藝了。
最終,康老頭掙扎無效,還是選擇了放棄。
夜晚,寒棺村村口,秦昆一行人背著背包,康老頭和一群黑鵝站在路邊,為秦昆他們送行。
“當年棺匠真傳本來是我或廟祝老頭繼承,結果我倆誰也沒找到鑿命錐,真傳一事就擱置下來。你真不考慮一下”
路邊,康老頭叼著秦昆遞來的煙,有些唏噓。
其實顧廟祝的師父死后,他二人先后進過棺匠冢,不止一次,但是沒人找到過鑿命錐。于是棺匠傳承基本就斷了,這一次,秦昆給了他們驚喜,卻不愿學習棺字卷,讓康老頭很受傷。
“放心吧,到時候我如果找到合適的傳人,會給你們介紹來的。棺匠手藝可能沒幾個感興趣,石刻的手藝還是有人喜歡的,康老頭,有時候可以換個思路,時代不一樣了啊。”
康老頭氣急敗壞,什么時候輪到秦昆教育自己了。
遠處,午夜靈車緩緩開了過來。
康老頭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靈車,目瞪口呆,看到午夜靈車載著幾人揚長而去,秦昆在窗口跟他揮手作別。
康老頭確定,那車里是一車的鬼,他心中一震,什么時候,鬼也會開車、坐車了
好像時代真不一樣了啊。
這輛車,不再是臨江市發車的那輛,可能是鵝縣附近的靈車,依然是煤氣包,黑窗簾,秦昆交了買路錢,車里,第一次遇到人哦不,鬼爆滿的情況。
一群鬼,挺尸一樣坐在公交車里,雙手放在膝蓋,雙目筆直地看向前方,安靜無聲,包括靈車也是安靜無聲,有時候顛簸一下,這些鬼會如水草一樣來回搖動。
秦昆皺著眉,這些鬼的表情,看起來都不怎么友好,他們貪婪地望著他們幾人,一車人默默咽口水的聲音,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秦導我害怕”涂萱萱看到一個滿臉青紫的男子,正襟危坐,但是針尖一樣的瞳孔,斜視著望著自己,看的她有些心虛,生怕對方隨時撲上來咬自己一口。
“不用怕,誰敢亂來,我弄死他。”秦昆粗暴的安慰道。
秦昆說罷,售票員突然大咳一聲,瞪著秦昆。
秦昆笑呵呵回敬了一眼,售票員發現秦昆身上,有股特別的威勢,說了句“陰陽相濟,陰陽相安,年輕人,莫猖狂。”
秦昆點點頭“不狂,只不過”
秦昆發現,剛剛涂萱萱身邊那個滿臉青紫的男子得寸進尺,開始貪婪地吸著陽氣氣,秦昆有些不滿,捏著他的腦袋把他提了起來。
“這種事,你也不管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