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萱萱聽到門口吳立彬的聲音消失,納悶不已。
從貓眼看去,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吳立彬真出事了
涂萱萱輕輕打開門“阿立阿立”
樓道里,安靜異常,傳來自己的回聲。
現在是凌晨12點多,將近1點,公寓里大多數業主已經睡了,涂萱萱也不敢大吵,更不知道吳立彬是不是開玩笑。
涂萱萱打開手機手電,照了出去。
突然,面前出現一雙腳,腳在空中亂蹬,手機往上,涂萱萱對上了一雙眼睛,是吳立彬
吳立彬口吐白沫,眼白充血,上身赤裸,他用領帶和襯衫不知怎么打的結,把自己吊在空中。
啊
涂萱萱捂住嘴巴。
接著,涂萱萱余光一瞟,又看見一個人影。
奇怪的服飾,像是古裝,又破破爛爛,那人身上掛著血跡,胸口貼著一條紫色的肉,順著肉往上看,涂萱萱嚇得頭皮發麻。
那不是肉,那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舌頭那是個男人,面部表情猙獰,眼球里的血絲已經繃成黑色,瞳孔如針尖一般大小。
他的頭發很長,亂披在后,他低著頭,靜靜地看著涂萱萱。
“鬼啊”
涂萱萱拔腿就跑,講了這么多鬼故事,她卻從來不希望見到真鬼。之前參加猛鬼旅行社,是閨蜜于夢欣推薦,說在那里能獲得素材,而且有秦導的照顧,這一次,涂萱萱可是獨自一個人面對,再膽大的女孩子,也是膽小的。
安全通道的門突然關住,涂萱萱跑向另一邊,同時撥了個號碼。
“喂”
電話那頭,一個木訥的聲音傳來。
涂萱萱捂著嘴在哭泣“土娃,你在不在,我撞鬼了”
木訥的聲音愣了一下,安撫道“別急,我上高地呢,一會再說。”說完電話被掛掉。
城西附近一處廉租房,土娃在上網。
自從殯儀館老王把舊電腦淘汰后,他花了極低的價錢買了一臺回來,今天晚上和涂萱萱吃完飯,聊了聊自己知道的鬼故事,就回家了。
土娃看起來圓頭圓腦,憨憨的,人卻不傻。
秦昆逼著讓自己收聽4,也就是涂萱萱的電臺,土娃覺得這應該是昆哥在給自己解命。所以一來二去,他也成了熱心觀眾,和涂萱萱也熟了。
他嘗試著主動接觸,但是后來發現,涂萱萱其實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資料庫,沒有任何其他想法,他有些失落,可能自己真犯天煞孤星,師父說只有昆哥能給他解命,現在昆哥介紹的人都不行,這是他的孽啊。
于是前幾天,土娃就擺正了自己的心態,不管怎么樣,在一個陌生城市多一個朋友,也不是壞事。
可是就在剛剛,涂萱萱給自己打電話了
土娃有些愣神,因為他覺得自己剛剛的回應有些不近人情,他在反思是不是說錯話了
屏幕里,自己操縱的英雄被對方殺掉,隊友的聲音響起“傻比啊一個人沖過去,bkb都不開,玩尼瑪”
“坑爹呢誰特么開團這么開的”
“真特么6,被翻盤了,我艸”
“完了,我買活cd。”
“gg,碰見這種傻比,我沒話說。”
“g了g了”
這是一款叫dota的游戲,雙方打的有來有回,持續了72分鐘,個個神裝,就因為土娃的失誤,敗局已定。
土娃被噴成狗,扁了扁嘴,有些不是滋味,不過,電話又一次響起。
涂萱萱氣急敗壞“土娃,你家在哪”
我家
屋子里的土娃有些懵逼,報了個位置。
涂萱萱道“等等,我這就打車過去”
“等等你為什么過來”
“我這里鬧鬼你不是說你會捉鬼嗎”
“我租的房子就42平你要不別來了。”土娃看著寒酸的廉租房,屋子里臟亂差不說,還有股懶漢獨有的異味。想起幾次和涂萱萱見面的印象,對方干凈整潔,帶著時尚陽光的感覺,起碼是個有錢人家的姑娘,他也是有男人的尊嚴的,不希望自己的生活環境被女生看扁。
涂萱萱跑的鞋都掉了,擦了擦眼淚鼻涕,惡狠狠道“你敢拒絕我,以后別來電臺當嘉賓了”
我艸這一擊打中土娃軟肋。
土娃一怔,當嘉賓一次800塊錢啊,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