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末,夜。
三伏未完,余熱猶在。
秦昆的書房,窗簾緊拉,一只牛頭鬼、一只血尸在玩電腦。
窗外潮濕的熱風,已經讓這群鬼感覺到了不適,不開冷氣的日子,還是靠自己制冷比較妥當。
床上,一身紅衣的女鬼瞅了瞅客廳的秦昆,吹了吹指甲油道“你們都不去關心一下主子發呆整整一天一夜了。”
牛猛悶哼聲傳來“根據老牛的判斷,應該是王館長扣他工資了。”
剝皮抓了一把花生塞入嘴里,嘿然一笑“我看不像,是不是想杜姑娘了”
剝皮鬼笑姿淫蕩,瞬間吸引了大家的興趣。他們看到客廳的秦昆還沒反應,于是熱火朝天的討論起來。
陽臺旁,一地木屑,無頭鬼刻完一個腦袋,放在脖子上試了試,空曠的聲音從胸腔傳來“世間癡男怨女無數,唯有真情動人心,我覺得主子要想,也是想齊姑娘。”
齊紅妝
無頭鬼說完,就出現反對聲音。
笑面鬼仰頭道“昆哥和楚姐姐才般配”
一位錦衣老鬼,坐在小板凳上在下棋,抬頭道“老頭我覺得,嬴鳳瑤贏姑娘和主子才配。”
“不對,肯定是齊姑娘”無頭鬼反駁。
“是楚姐姐”笑面鬼力挺秦楚c。
剝皮鬼開口道“小鬼頭你懂什么,齊姑娘、贏姑娘還說得過去,楚大小姐和昆哥可是干干凈凈正正經經的朋友,照我說,昆哥要思春,還是得思杜姑娘才對”
“杜姐姐和昆哥也是干干凈凈正正經經的為什么不能思楚姐姐”笑面鬼納悶。
“但是昆哥和杜清寒住一起了啊”剝皮鬼攤手,聳聳肩。
“楚千尋也和昆哥住在一起過”
剝皮鬼臉一黑,怎么把這事忘了。
“算了,牛哥,你說,昆哥要思春會思誰”剝皮鬼索性拉來了權威鬼差。
牛猛跟秦昆最久,秦昆的私生活,牛猛可是最了解的,但它并不喜歡議論這些,誰當主母還不是一樣
老牛還覺得以前的劉姐不錯呢,不過昆哥心里怎么想,我怎么會知道
牛猛冷哼道“昆哥思誰需要你們瞎操心有空多思考一下鬼術,昆哥下次讓誰去黃鬾村種地,我可不幫忙說好話”
剝皮鬼碰了一鼻子灰。
床上的嫁衣鬼瞅了瞅自己的新涂的指甲油,漫不經心道“杜清寒有什么好的,一只被改命的截血孽而已,你們不覺得我和主子都比她和主子配嗎”
噗
嫁衣鬼一開口,滿屋子沉默。大姐頭,你為了騙陽氣吸,連節操都不要了
另外截血孽又是啥
沒人聽得懂嫁衣鬼的話,不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并不看好杜清寒。
要說女人的嫉妒心和攀比心是無時無刻不在的,哪怕是死了,都要爭奇斗艷一把。
嫁衣鬼的話拋出后冷場,啟了這個話題的剝皮鬼只得苦笑圓場“大姐頭,我是支持你的,但你這想法來的太突然,得給我們個適應的時間”
嫁衣鬼也知道剝皮是在打趣,于是冷哼一聲,白了他一眼。
從始至終,屋子里有只鬼一直都沒說話。
光頭,青色皮膚,神態安詳,那是個和尚,瞳孔針尖一樣,周圍一圈,卻有金光。
水和尚捏著棋子,將了錦衣老鬼的軍,兩人殺了這么多盤象棋,錦衣老鬼自詡棋力高絕,竟然從沒贏過對方看到又無緣無故輸了棋局,錦衣老鬼已經認命。
水和尚對自己凌厲的殺招格外滿意,微微一笑,宣了個佛號“阿彌陀佛,你們都別亂猜了,昆哥那不是發呆,是神魂不穩。”
神魂不穩
剝皮鬼好奇道“和尚,昆哥三魂正常,周圍又沒什么不長眼的招惹,哪來的神魂不穩”
水和尚道“佛道兩家,自古有神游的說法,肉身巍峨不動,神魂游歷四方。和尚看得沒錯,昆哥定然是游歷歸來。”
呃
牛猛也放下了游戲,注意力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