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意味著厚重,高聳不可攀越,山也是靈之寄托,艮為土為山為大地,山厚重無法轉圜,立于此扎根于此,巋然不動,支撐天地。
云代表著飄渺,輕盈變幻莫測,云也是水之寄宿,澤為水為雨為江海,云飄渺不具其形,飄與天蕩于山間,虛幻飄渺,難以捉摸。
樓乙處在無數陣旗之中,陣旗左右對稱,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延展,樓乙腳下有一條線,筆直向著兩旁延伸,他成為了這條線的中心點,那么他就是這陣的陣眼。
樓乙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合上雙眼,此時所有的陣旗都在他的腦海之中,山為根如同陣的尾端,云如翼如同陣的陣旗,兩者相結合就組成了一桿完整的陣旗。
此刻八門,四象,兩儀分列四周,無數的符號在他的腦海中緩緩沉浮,每當一個序列出現的時候,他總是會默默的進行推演,然而搖搖頭將其放棄。
而后符號方位重新再來一遍,周而復始往復循環,樓乙樂此不疲的沉浸在陣法的排序之中,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空間,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浩瀚的海洋之中。
這片海乃是由無數的符號構成,樓乙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門戶,此門以山為柱以云為框,屹立與天地之間,無盡符文環繞四周,亙古不變。
云自高空垂落,將山隱于其中,金革交鳴,樓乙眼前的景色開始變換,山不再似山,云不再似云,似乎周圍一切開始幻化無形。
樓乙仿佛看到自己立于大地之上,地勢陡峭舉步維艱,他不斷的向前攀登,想要翻閱那被遮蓋的大地,然而他卻始終都在原地踏步,雖然累的氣喘吁吁,卻都是在做無用功。
無論他走出多遠,卻始終都離不開著圓點,不論付出多大的努力,都會茫然的回到原點,樓乙的眼睛越發明亮起來,此時無數的光線出現在他的眼前,同一時間外界的他,原本置于儲物戒指當中的那份鐵卷,不知為何突然自己飛了出來,并且在他的面前靜靜懸浮,四周的云開始向其聚攏。
鐵卷發出奇異的嗡鳴之聲,原本只有兩頁的鐵卷,在這一刻竟然無端端的多出了一頁來,它被一個光圈籠罩,靜靜地懸浮在樓乙的面前,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而此刻樓乙的腦海之中,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隱匿不見的高山再次出現,原本消散的云霧再次籠罩,可是他的視線卻仿佛穿越了這一切,將云霧山澗隱藏的一切盡收眼底。
突然他感覺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而后他猛然的意識到,自己所看的不就是風谷的全貌嗎它竟然如同一只鳥,微收著翅膀,做出撲食的動作,鳥首位置就是風谷的盡頭,而此刻他就位于鳥的爪部。
難怪他始終走不出去,因為他被這鳥牢牢的抓在爪中,而這些云霧這些山石就是它的爪子,他要脫困就需要找到縫隙,從鳥爪中鉆出去。
他的眼前豁然開朗,無數光線交織,最終形成了一幅圖,圖上線條明媚,云山繚繞不勝渾實,兩個古老的字符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云附於地,始則無形,變為翔鳥,其狀乃成,鳥能突出,云能晦異,千變萬化,金革之聲”樓乙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