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面一片狼籍,樓山的身體布滿了燒痕,原本他的身體就充滿了傷疤,這讓他看上去更加猙獰,薛忘情臉色微微蒼白,看到樓乙眼睛慢慢張開,不由得松了口氣。
八苦之炎已經慢慢退卻,此刻正在焚燒殘留下來的血嬰之氣,雖然血嬰老祖的魂被消滅了,可是還是不能夠太過大意,誰知道接下里還會發生什么事情。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血嬰老祖元魂出事,引發了巨大的波動,長老會的閉關之地,一眾長老突然瘋癲,宋承基更是七竅流血,一道道血光從他們眉心之處飛出,在半空中匯聚成了一個血嬰的影子。
血嬰發出凄厲的啼哭聲,隨后猛然炸裂開來,與此同時,隱藏在后山的那些血奴跟血傀,同時燃燒起來,后山燃起了一場大火。
而遠在萬里之外的一處山坳之中,一個身影突然抬起頭來,一抹血光一閃即逝,隨即一切恢復如常,只是這山喲之中,隱藏著許許多多的魅影,甚至還有一些懸浮在崖壁之上,周圍白骨森森,看上去異常恐怖。
薛忘情隱隱感應到了長老會以及后山的變故,只是他如今的精神全都用在了兩兄弟的身上,樓乙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為樓山療傷。
他傷的很重,全身大面積灼傷,可以說如果再晚一步,薛忘情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大哥燒死,木靈氣注入樓山體內,滋潤他干涸的經脈,水靈脈游走全身,撫平他身體外的灼傷。
薛忘情取出一粒藍色丹丸,塞進了樓山的嘴中,瞬間化為澎湃的靈氣,注入到了他的丹湖之中,血嬰老祖的覆滅,讓樓山的丹湖幾乎停滯,如果再晚一步,他的修行之路將就此斷絕。
樓山的呼吸忽快忽慢,眼睛抖動不停,看樣子他很想醒過來,然而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樓乙將他從地上抱起,在薛忘情的引導下,來到了一處簡陋的居室當中。
他將樓山安置在床榻之上,轉身對薛忘情深深一躬,這一次如果不是薛忘情,他大哥絕無生還的可能,薛忘情擺了擺手道,“十壇美酒,就這么糟蹋了”
樓乙有些不好意思,當初他留了十壇給高大力,原本以為這十壇酒,是薛忘情自己留著過酒癮的,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他將僅剩的四壇人生八苦都取了出來,全擺在了薛忘情的面前,對方也不客氣,當即打開其中一壇的酒封,猛灌了兩口,砸吧砸吧嘴道,“好酒,真不錯”
樓乙想了一下,突然將三足金蟾盞取了出來,遞到了薛忘情的面前,他的意思是想讓薛忘情以此盞飲酒,更會增添一番風味。
然而薛忘情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埋頭痛飲,見樓乙有些疑惑,開口道,“此物因果甚大,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你既是有緣之人,自當好好保留,這東西來頭不你可千萬別隨意取出,以免引火上身。”
樓乙看了他一眼,隨后取過一壇人生八苦,倒在三足金蟾盞中,薛忘情雖然嘴里說不要,可是喉頭卻死死的盯著這酒盞,要知道就算是水倒進酒盞之中,也能化為甘甜的美酒,更何況這真正的人生八苦之釀。
樓乙深吸一口氣,舉起酒盞一飲而盡,一股巨大的靈氣團,順著喉嚨迅速蔓延全身,各種滋味在腸胃肺腑間徘徊,樓乙眼前一黑,咣當栽倒在地,沉沉的睡了過去。
薛忘情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罵道,“酒量這么差,怎么做我薛訥的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