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巨大無比的柱子上,綁著一個人,他被砍去了手腳,挖去了眼睛,割掉了耳朵、鼻子跟舌頭,甚至嘴巴也被封住了。
但是他卻仍然活著,此時諸巫族圈養的妖禽正在不斷的啃食著其血肉,血順著捆縛著他的鎖鏈流淌而下,將那根柱子染成了血紅色,而柱子的下方則是一個巨大的石臼。
石臼內此刻滿是暗紅色的液體,這其中絕大部分乃是被束縛之人身上的血,剩下的則是諸巫族以其密法搞出來的歹毒巫術。
此術名曰巫彘,是用來懲治背叛巫族,犯下大奸大惡之事的族人,而此刻被束縛在桿子上的這個人,很明顯并不是巫族之人,卻也被用上了這慘無人道的巫彘之法。
所謂的巫彘之法,便是割去人之四肢,男子去勢,女子割乳,以巫法煉制的鎖鏈捆縛與通天柱上,以巫法讓被罰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或割或挖掉眼、耳、口、鼻、舌,以巫蠟封其神,不讓魂魄離體。
這樣人的魂魄就被封在了身體內,無法離體輪回,因為有巫術的加持,受刑者的血肉會再生,所以那些諸巫族飼養的妖禽,便日日啄其肉而食。
此人已經被以此法折磨了大半年了,雖然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僅憑此時數百只妖禽的啄食,以及上空滴落下來的血水,便可以判斷得出,此刻此人所遭受的是怎樣殘酷的折磨與酷刑。
而受刑之人正是樓乙此行要尋找的江猴,也許后者怎么也不會想到,他所跟隨而來的商隊之中,竟然藏著一個馬家的人,而他自然認得江猴。
江猴來到此地后便被此人供出,隨后便是遭受著慘無人道的折磨,然而殷淮并未見過此人,只是聽族人議論過,此人為陸康打探諸巫族的動向,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但是在殷淮心目中,樓乙乃是救了馬家全族之人,如果不是礙于馬家二姑娘的威逼,他也斷然不會同意族人離開時代生活的祖地,來到這么一個極為偏遠,還異常危險的地方。
自從來到這里后,每日過的都是提心吊膽的日子,雖然二小姐嫁給了諸巫族的族長,可是諸巫族的這些人,卻從未將他們真正當成一家人,他們將自己生活的居住地與馬家族人的分割開來,將他們這些人趕到了外圍居住。
對此二小姐非但沒有幫著族人說話,反倒讓族人保持克制,大事當前,不得挑撥是非,殷淮將一切看在眼里,卻又無可奈何。
現如今囚牢正策劃著對整個西州的戰爭,因為那個所謂的九泉奪嫡的傳說,他需要積蓄自己的力量,擴充為他而戰的軍隊,就像樓乙跟沙河盟所做的事情一樣。
但是囚徒乃是巫族,巫族在這昆吾界內沒有真正的立足之地,這里的修士鄙夷巫族,將他們視為異端,而他們也只能屈服在這些人之下,但是如今不同了。
囚牢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力量,一個足以改變巫族命運的力量,如果他贏得了九泉奪嫡的勝利,那么借由黃泉宗的可怕之力,便可以橫掃四方,一雪前恥,到時候也可以帶著巫族乘著樓蘭沙艋離開此界。
所以這一役無論對手是誰,他都要放手一搏,甚至不惜動用巫族禁術,但是如今的局面是何意思為何祈靈的山壁出現了碎裂,難道這真是天意
囚牢不想去承認這一切,此刻他的內心堅定無比,自古至今力量決定地位,就如同當初他的祖先想要奪取巫族統治權,卻被巫蠱兩脈聯手趕走一樣,力量面前毫無道理可言,敗者是沒有榮耀可言的。
可是如今他有了力量,即便上天降下啟示又如何,只要他能夠成功奪嫡,便能夠改寫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