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翰轟得一聲兩腳落地,濺起一片塵土,他將臉上的喚真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飽經滄桑的臉,頭盔取下時,還是樓乙熟悉的大光頭,只是這光頭之上,卻多了數道傷疤。
“跟我走”樓乙開口道。
黃翰愣了一下,神色變得尷尬起來,他看著躺在地上對其怒目而視的金屠,開口道,“不了,食人之祿,忠人之事”
“你跟著他這么做,乃是一條不歸路,算了”樓乙又勸道。
黃翰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你不明白,我倆來到中州之后的經歷,他便成今天這樣,都拜這狗日的賊老天”
黃翰告訴了樓乙他們這幾百年究竟都經歷了什么,起初他們二人從北州舉家搬遷,心中是豪情萬丈,想要在中州闖一番天地,然而世事無常,中州之人處處刁難他們,甚至連金屠當初的宗門亦是如此。
他們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卻還要受到宗門的氣,最終因為宗門內一位實權人物的惡意誣陷,金屠算是被宗門給除名了,而他真正被趕走的原因,卻是因為他們兩家所在的這片土地,被對方給看中了。
金屠一怒之下便殺上了宗門,而黃翰腦袋上的傷也是那時候落下的,他們雖然成功的奪去了這個宗門,卻被隨即而來的其他勢力圍剿,最終拼了命得到的,便瞬間拱手讓人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金屠心中的惡魔占據了他的心,他開始變得十分可怕,就連黃翰也感到如此,但是也因為他的冷酷無情,他們最終還是占據了一州之地,并于百年后滅了當初的幾個勢力,建立了金元皇朝,而金屠也自封為金元虎皇,開始招兵買馬瘋狂擴張地盤。
這幾百年里幾乎每天都在戰斗,他們這些人沒有一刻停止過,而金屠也用這種方式,橫掃了周邊數十個州,那些不聽從他命令的勢力,都會被血腥清洗,黃翰雖然不愿意,卻也不能違抗他,因此他也算是他的幫兇之一。
樓乙平靜的聽完了這個故事,他轉頭看向金屠,卻發現他因為禁術的副作用而陷入到了昏迷之中,樓乙默默的嘆了口氣,對黃翰說道,“我并沒有想殺他,只是想讓他收手而已。”
黃翰將手里那根夸張的大棒丟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整個地面都顫動了一下,樓乙嘖嘖稱奇道,“你這家伙品味真夠獨特的。”
“這些年就是靠著它,我才能夠安然無恙的活著,可以說它就是我的命根子”黃翰感慨道。
樓乙白了他一眼道,“要點臉”
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同時大笑起來,仿佛回到了當初在寒松鎮一起死里逃生之時一樣,樓乙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哪天想通了,就回北州找我,我等著你回家”
樓乙將一塊千機城的令牌交給了對方,然后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黃翰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最終還是決定閉嘴不言,樓乙在離開前看了金屠一眼,小聲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好自為之”
就這樣樓乙回到了沈萬三他們身邊,這時這里的戰斗早就結束了,蠻千鈞這里押著兩個人,正是先前被樓乙打昏過去的兩人,他依稀記得兩人,一個自稱是什么虎皇護持郁保四,應該是貼身禁衛,另一個在被自己威脅后告訴自己他叫厲天閏,算是金屠手下大將。
此刻兩人被蠻千鈞跟沈萬三合力制住動彈不得,相對于郁保四的奮力掙扎,那厲天閏似乎認命了一樣,安靜的待在原地,這讓壓制他的沈萬三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樓乙來到眾人面前,環顧四周環境,此刻那些所謂的虎皇金衛,早已經跑的沒影了,沒有跑的則都躺在了地上,身子早就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