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后方有小廝前來尋他,告知他為其量身定制的襕衫跟儒服已經制成,樓乙連忙跟著對方回到了那間成衣鋪,臨行前特意的掃了一眼邊上的述夔齋。
回到成衣鋪中,成衣匠將顏色不同的儒服與襕衫擺放在架子上,供樓乙自行挑選穿戴,他為樓乙準備了一間單獨的房間,沒過多久樓乙身著一身天青色儒服走出,看上去少了幾分江湖色多了些許的書生氣。
他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昂首挺胸一番,末了搖了搖頭道,“附庸風雅啊”
雖然自嘲自己這番裝束,但他內心還是很滿意的,于是便穿著這身儒服走到了大街上,這衣衫本質上就是尋常衣物,沒有任何的防御力,樓乙在路上行走,卻感覺下半身有點涼颼颼的,那夸張的巨大袖口,也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結果他走在路上,頻頻引人發笑,讓他頗感無奈跟苦惱。
好不容易堅持到了述夔齋,邁步向上準備走進這間書齋,豈料之前對他下了逐客令的那人,聲音再次傳出,且明顯帶著憤怒的情緒,他沖著樓乙嚷道,“不通儒學而著儒服者死罪”
樓乙的腳再次懸停在了臺階之上,只是這一次他的眉頭明顯皺了起來,他認為這書齋的主人,在故意刁難與他,于是拂袖而去
只是他才剛離開,便聽到書齋內傳來一聲冷哼,隨后那人又開口道,“胸無點墨,附庸風雅,連穿戴之法都能搞錯,實屬可笑至極”
其實樓乙在離開成衣鋪之時,那成衣匠想要提醒他來著,可是卻被鋪子的掌柜給攔下了,因為點中客人頗多,他不想浪費多余的時間,且他認為樓乙不過只是興趣使然,不然怎么會連儒服左襟在前這等最基本的穿戴之法都不懂呢
樓乙郁悶的走在大街上,那寬大的袖子來回亂甩,讓他心情更是煩悶,之前的興趣也是被慢慢的磨沒了,他停下腳步尋了一間客棧,要了一間房將衣衫換了下來。
看著亂糟糟堆滿床榻的儒衫,隨性將它們揉作一團,丟到了自己看不見的位置,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鼻中嗅著房間內盆栽散發出來的花香味,慢慢的情緒穩定下來。
不一會他坐了起來,臉上帶著苦笑,搖頭道,“世上本無事,容忍自擾啊”
轉頭看向窗外,發現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心想著大家差不多該回來了,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閃耀著白光的巨大圓球,就這么在他的視線矚目之下慢慢升起。
樓乙猛的從床上站了起來,趴在窗口向外張望,結果發現這等巨大的光球,并不止一個,而是成百上千的漂浮上天,樓乙看著這些圓球下方懸掛著一個物體,仔細辨認后竟然發現那是一根巨大的蠟燭。
只是這蠟燭同普通的蠟燭有著明顯的不同,因為它實在是太過巨大了,粗約兩三人合抱才能抱住,長度也有三丈高,而且它散發出來的光芒,很明顯太過明亮了一些,就如同一個個微型的太陽一般。
而且樓乙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那便是這些圓球所處的位置,似乎都經過了嚴格的計算,也就是說這些圓球升起的位置,應當是某種陣法或者結界。
因為樓乙發現之前的昏暗之光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明亮的天空,那些載著巨大蠟燭的圓球在飛行到一定高度之后,便懸停在高空不動了。
所有的圓球構筑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圓球,這個圓球十分的巨大,照耀著大地,樓乙目力所及之處,皆明亮如白晝一樣,他深受啟發,喃喃自語道,“明如皓月當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