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些守城的修士有些不知所措之際,這些個龐然大物們,卻安靜的待在原地,像是在等候著誰的檢閱一般,此時已經有人趕去通知鎮守此城的城主了。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接二連三的人趕去通知,卻沒有一個人回來,而城內似乎也一切如常,并沒有引發什么騷亂。
城中一角一個叫做述夔齋的地方,樓乙連同沈萬三等人,此刻正抬頭看著這座書齋,就在不久前,他們接管了城主府,此時厲天閏正鎮守在那里,所有膽敢反抗者,已經被就地正法了。
而那城主卻逃進了此地,樓乙帶人堵在此處,然而當樓乙再次來到此處之后,同樣的一座書齋,卻帶給他截然不同的氣息,樓乙這才明白過來,此地原來是藏龍臥虎之地,他想到了一個地方,那便是書院。
知州身為書院的門戶所在,又怎么可能沒有書院之人坐鎮,然而這一次他有理在先,即便真的驚動了書院,相信此事也必然是據理力爭的。
實則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樓乙從當初那個叫劉全的家伙口中得知了一件事情,劉家的背后靠著天下書院,天下書院共分四大院,天院院長為天人一,下院院長為艮岳洪,書院院長為廖無涯,舍院院長為茍不同。
這劉家的家主本為艮岳洪的伴讀書童,后來機緣巧合之下,被派到了知州,從此擔負起了守衛書院門戶的重任,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劉家在知州可謂是呼風喚雨般的存在。
知州之所以數千年來都沒有發生過動蕩,劉家能夠屹立不倒,甚至是扶桑千群島都忌憚的原因,便是因為這層關系在,而劉家也因為這層關系的緣故,膽子也越發大了。
都說權利能夠令人利欲熏心,金錢能夠腐蝕人的靈魂,那么劉家如今所做的這一切,無不印證了這一點,種種鮮為人知的齷齪勾當,都是在無人知曉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
可是當樓乙看到那城主進入此書齋后,不知為何他突然意識到,這里面的情況只怕并不簡單,于是他帶人堵在了這里,樓乙抱拳沖著書齋內說道,“晚輩,問仙樓樓乙見過前輩,還望前輩現身一見。”
先禮后兵總是沒錯的,他見禮后便等在原地,無論如何對方總是避不過的,拖延時間亦沒什么用處,就算是事情鬧大了,他仍然有辦法收場。
就在等待之時,書齋內部此刻正有一位身寬體胖的中年男子,跪倒在一位留著山羊胡的男子身邊,此人身著一身簡樸的米色儒服,頭戴一頂黑色的書院帽子,背著的手里握著一本書籍,消瘦的面容下,是一雙充滿了智慧的眼眸。
只是此刻他的眉頭微蹙,耳邊不時傳來那城主的哭訴聲,他哭訴著對方是何等的殘暴行徑,卻不知他的這種行為,已經擾了這位先生的安寧。
“徐先生您得救救我啊,不對您得救救這綻筆城的百姓們啊”那城主哭天抹淚的嚎著。
這位續著山羊胡的男子名叫徐俊,乃是天下書院之中三院書院之中的一位教員,已在這綻筆城內鎮守了三百年有余,但他生性不愛摻合世俗之事,他最喜歡的也莫過于舞文弄墨這等事兒。
以至于這數百年中,他竟從未踏出過這座書齋,而外人想要進入書齋更是難上加難,樓乙當初的遭遇,也已證明了這一點,以至于此地成為了一個無人問津之所。
但是徐俊絲毫不在意這些,反而覺得這等寧靜之處,正是自己夢寐已久之地,只要再鎮守百余年,便可以重回書院之中,他信誓旦旦的認為,再回書院教習之時,他的才情必定更上一層樓。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數百年不曾發生過事情的綻筆城,怎么突然竟發生了此等事情,其實他又何曾會知道,就是因為他躲清凈,才使得劉家這邊肆無忌憚的暗中做了許多的齷齪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