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嘴里雖然看不起這兩根燒火棍,祭山儀式還是要做足,山魈的障眼法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諸事準備停當,六人每人一個大包,朱朝安沿著綠道的路基將幾人送到獨水溪入五溪河的河口,然后就只能幾人步行了。
幾人下得車來同送行的阿音告別,阿音叮囑李君閣要把幾位科研人員照顧好,每天早晚都要給山下打電話,目送他們消失在拐彎處,這才回去了。
幾人沿著溪邊小路出發,獨水溪水色犯白,水量也不小,沖得峽谷里都是回聲。
走出五里,小路開始時斷時續,除了跑山匠,這條小路平時來的人也少。
獵戶叔,藥師叔,李君閣,將科研三人組隔開,有時候還要扶上一把,這才讓三人得以順利前行。
一行人走到下午三點,這才來到燕子洞下方。
索道在燕子洞上方很高的地方橫過,唯唯仰頭觀看,說道“二皮,你們這項工程,從這里往上看,很壯觀啊這洞口這么大一片水,我們怎么過去”
李君閣說道“這得進洞,沿著洞壁繞過去,這里看似沒路,其實是有路的,沿著石壁甚至可以直達洞頂,也就是苗人停放懸棺的地方,不過一般人不知道而已。”
任唯唯抬頭看著七十米高的洞頂和上面幾十口懸棺,只覺得天旋地轉,都是陡直的崖壁,根本看不到路在哪里。
藥師叔跟獵戶叔開始燒香燭紙錢,李君閣解釋道“這里是苗家先祖的墓園,我們跑山人經過的時候,都要給主人敬上香火的,算是給老鄰居的一份心意。”
任唯唯也低頭合什,李君閣不會唱苗語的安魂歌,只把調子哼了一遍,在空曠的燕子洞中,回聲應蕩,倒也有幾分莊嚴肅穆。
儀式走完,獵戶叔帶路,開始沿著崖壁向洞內攀爬。
看似無路的燕子洞,在獵戶叔的帶領下,越走越高,越走越深,走到洞底,已經離下邊水面二十來米了。
路其實不算特別難走,手腳并用,爬起來也還算輕松。但是身邊就是懸崖,下臨深潭,頭頂懸棺,陰暗幽深,卻倍添了一份恐怖。
李君閣看唯唯臉色蒼白,安慰道“苗家寨子和我們李家溝村子世代就關系和睦,山上人也與世無爭,寨子里你也去過,那里的老人一個個慈祥和藹,吃人家糍粑的時候我可看你比誰都厲害頭頂上這些人,跟他們是一個性子,不用害怕。”
唯唯聽沒聽進去不知道,不過臉色似乎好看一些了。
直到出了燕子洞,從另一側走上小路,唯唯又回頭合什行禮后,這才收拾心情重新上路。
李君閣笑道“再過倆月,這里就熱鬧了,成千上萬的燕子會在這里棲息,到時候你還可以來研究。”
唯唯吐著舌頭“算了,我一個人可不敢來”
眾人沿著獨水溪繼續前行,沒走多遠,兩個教授就有了發現。
原來小路來到了溪邊一處向陽的坡面,直接穿進了一片奇怪植物組成的林子。
這植物很高大,高的超過了六七米,直徑有一二十厘米,樹干呈棕褐色,有一人多高,上部有殘存的葉柄,向下密被交織的不定根。
樹上葉子成螺旋狀排列在樹干頂端,葉柄和葉柄中間有一些剛發出來的卷葉,像一個個毛茸茸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