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李家溝,漸漸成為夾川人春季和夏初必來的地方。
相應的,就是農家樂,九斗碗,民宿木樓這些地方生意的火爆。
李家溝聰明些的,比如二毛這家伙,還有幾個閑在家里的老爺爺老奶奶,便開始一些水煮花生,鹽酥豌豆,玉帶蠶豆之類的風味吃食,在碼頭,谷口一些游客集中的地方售賣,聽說收入也挺不錯。
李家溝的旅游產業,就這樣在慢慢吞吞,不顯不露中漸漸成形。
不過這些都是在年終大會上分配好的工作,李君閣照看得不多,他現在的大頭,就是翻身坪木樓,盤鰲鄉古建,和甘棠故徑。
木樓阿沖叔把總,古建孫老把總,那兩處李君閣屬于打醬油,不過這故徑,只能李君閣自己上了。
將故徑的來龍去脈同孫老一講,孫老也非常重視,從路基上方取了好些樣本,送去建院分析,希望能找出古代混凝土配方的一些脈絡來,這玩意兒也算是重大發現了。
李君閣這邊,開始將現在的湊合用的水泥路面打掉,將土石刨開,取出塵封已久的故徑青石,重造路基,兩邊留出過線過水的管孔,再將青石重新拼合鋪上,損壞的地方用新石條修補,按計劃將甘棠故徑恢復成一條視覺上古代,內在卻現代的道路。
朱定全給他調來了一個工程隊,分段進行,工程進展一下子快了許多。
中間的麻煩事也是層出不窮,比如沿路的古樹如何保護,橫跨溝渠小溪的石橋在明代是什么格局,該怎么設計怎么重修,廊街如何設計如何建造,兩邊的綠化如何改造,何處造林,何處挖塘,景觀如何搭配,如何預留出以后路邊店鋪的空間,這些都是李君閣需要一一解決的問題。
至于資金投入,反而成為小事了。
因此整個四月,李君閣幾乎吃住在盤鰲鄉,成天就是跟孫老,大師兄,梁慧麗一起,發現問題,商量方案,解決問題,一群人又燒錢又燒腦還透支著體力,痛并快樂著。
直到四月二十五那天,苗娃打來電話,獨水溪漂魚達到了高峰期,科考攝制聯合小組可以出發了。
李君閣這才從圖紙堆里抬起頭來,對孫老和大師兄說道“這個月過得可太快了,居然轉眼就到了月末,小準他們那邊拍攝進展如何了都沒時間關心,這又要和攝制組出發了。”
孫老說道“去吧去吧,年輕人忙點是好事,現在盤鰲鄉這邊大工程基本都整治出格局了,以后就是修修補補的事兒,故徑那邊我也能騰出手來替你看著,問題不大。”
李君閣非常感動,對衛競翔說道“那大師兄,這邊就拜托你和孫老了,孫老年紀大了,可不能讓他熬夜受累,這工程也不是十分著急,讓導師悠著點,啊”
孫老一巴掌呼到李君閣腦門上“翅膀硬了是吧敢管起我來了這可能就是我退休前最后一個工程了,怎么著也要給自己的學術生涯劃一個完美的句號。”
李君閣翻著白眼“你想休息國家學校還不讓呢,您老心知肚明,就別給自己找借口了,乖啊”
孫老將煤砂泥茶壺拎起來作勢要扔,想了想又放下來換成一支毛筆,說道“滾”
在梁慧麗和大師兄哈哈大笑中,李君閣狼狽奔逃。
當天晚上,山上山下兩頭匯合,在祠堂碰頭。
李君閣,苗娃,林昭,唯唯,張老師,丁教授,李教授,藥師叔,攝制組兩人,這就是十人的一支隊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