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爺爺嘆道“有十字的楓樹,就是寨子里的人定好準備棰牛做架子用的,只可惜啊,樹有人種,記號有人刻,可這牛,愣是殺不起一回,這楓樹可不就越來越多末”
“比如那棵楓樹,都不知道是上前幾十上百年的祖宗訂下的。不過啊,只能是心里頭一個念想,意思是有能力了,一定要棰牛報答祖宗神靈。呵呵呵,只可惜啊,到人都已經沒了,牛還是棰不起,而這樹,依舊還在”
李君閣這回算是明白了,育爺爺想要搞莽鼓節的執念,原來根源是在這里。
小小的一個苗寨,也有它的民心民意,一輩兒一輩兒傳下來的執念,等有錢有能力了棰牛祭祖,已經成了壓在懸天寨苗家人心頭幾十上百年的大愿想。
三位院士自詡長期野外操作,筋骨尚算硬朗,現在比起育爺爺來,那是遠遠不如,瞿院士就感慨“育老身體這么清健,倒是把我們幾位都比下去了。”
李君閣笑道“爺爺是武道高手,練苗家先天拳法的,別說您三位,就連我們孫輩兒里邊,都沒幾個能趕得上。”
育爺爺笑道“幾位先生也不錯了,比丁李兩位強,今天有二十里地,我們要趕到苦人窩方能歇息。”
地勢越走越高,溫度很快就下來了。
下午一點,大家來到了山脊一處水泥房建筑外,育爺爺停下腳步,招呼大家休息,獵戶叔燒水給大家調了炒面糊糊,簡單對付了一頓。
房頂上立著一個金屬架子的鐵塔,這里信號絕對滿格。
李君閣端著炒面糊糊碗,四處溜達著查看地形“哈,覆蓋整個李家溝的基站在這里,難怪信號這么好,這是順坡下啊,信號覆蓋范圍一個抵兩個,這通信公司的人倒是會選地方,哎喲這門怎么進不去”
育爺爺笑道“里面都是人家的機器設備,這里局子里的人都很少來,說是什么雙機熱備,每兩個月來巡查檢修一回,平時就我們在周圍看看。”
說完又道“當年修這地方,寨子里熱鬧得跟過年似的,年輕一輩兒挑沙扛水泥,還有機器,可沒少掙錢”
李君閣問道“掙了多少”
育爺爺一愣“嗐如今回頭看那可真是小家子氣,其實還沒現在坐家里一天掙得多”
一群人都是哈哈大笑,瞿院士就說道“育老,那你可是找了個好孫女婿啊,要不然這地方,我們到現在都來不了。”
育爺爺說道“其實你們也可以從黔州那邊走十幾里山道也能過來,不過我們這邊是蜀州地界,這要不是國家下命令,估摸著那邊是不會上心的。”
說起這個育爺爺就憤憤不平“當年我們寨子里的娃子要想去那邊讀書,可是真是快跑斷了我這雙老腿,來回一趟小四十里地啊每次下去還要自己貼車票錢進城,結果,哼一推二五八”
李君閣不用想都知道,育爺爺這四十里山路下來,一身酸汗臭外加山里老苗子形象,再加上跟獵戶叔臭味相投的剛烈性子,那時候又不像現在講究個服務態度,一推二五八搞不好都是往自己臉上貼金,很可能連教育局大門都進不去。指望著你能求人辦成事兒,那太陽得從西面升上來
不過話可不敢這么說,趕緊安慰道“求他們干啥我們不求我們就在這邊讀,現在文有四爺爺,老伯;理有蘇冠海,趙華強;美術有許老大秋丫頭外加一幫子非遺大師;外語那就更不用說了,英語德語荷蘭語日語,就連阿拉伯語都找得到對話的。”
“懸崖邊長大的娃娃眼界心胸都開闊,吃苦那也不叫事兒,每個假期在李家溝拘一拘,學習成績還不是蹭蹭蹭地往上漲”
這就又是順手賣了一山的苗娃娃。,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