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札贊道“劍,剛健不阿為其性;直正無偏為其德;璏玉絲緱,謂之文;銳鋒铦刃,謂之武;納而藏之,不露鋒芒,無毀無傷;出而揚之,超拔不群,建功立業;烈火融淬,斯謂修;剔刮砥礪,斯謂磨;其后有成,隨天子,佐諸侯,入衛人主,出鎮奸邪,可謂君子之器”
歐冶子臉上肌肉抖了兩下“上一把君子之器,可被你掛在了徐君墓前了。”
季札呵呵笑道“我掛的不是劍,我掛的是我大吳的禮和信,讓中原諸國知道,我大吳雖遠離周室地處蠻荒,背有紋身面帶雕題,可也一樣是文教之邦。”
歐冶子笑道“你辭讓君位出使諸國,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季札看了臺下不遠處正在熔煉青銅的干將和莫邪,笑道“總要給孩子們做個榜樣,走了。”
楚國,大城之下,一場慘烈的戰爭正在進行。
姬光站在戰車之上,觀看戰爭的態勢。
車右持戈,車左持盾,不停地撥擋飛來的箭矢。
一支羽箭“篤”地一聲釘在車軾之上,離姬光的手只有幾厘米。
姬光將長箭拔起來觀看,車右焦急地說道“公子,此城我們是不可能攻下來的。”
姬光笑道“誰說我們要攻下來我們已經奪取了居巢和鐘離,功勞太大,要是不損兵折將的回去,我王兄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車右恨恨地一拍車軾“為了不讓那昏王猜忌,我們就要毀掉自己的左師,我們的左師”
姬光拍了拍車右的肩膀“無關大局,就算只剩我一個人,楚軍可敢出擊我們的憂患,從來就不在敵國啊火候差不多了,傳令,撤。”
身后的大鑼被敲響,攻城的隊伍如潮水般退了回來。
兵車撥轉,吳軍開始撤離,一輛兵車從側門里沖了出來,車上的人絲服素衣,大喊“姬光休走留下命來。”
姬光回頭看了一眼,對車右道“這位是誰楚國還有如此膽色之人”
車右看了一眼,低下眉毛說道“是是離逅,瑤姬貴主的夫君。”
姬光眼中閃過一絲冷色“讀書人,跑戰場上來干什么”
說完持弓將剛剛撿拾到的羽箭射了出去“戰陣之上,刀矢無眼,看他的運氣罷”
楚宮蘭園,群芳吐蕊,瑤姬看著蘭盆旁邊面覆薄絹的尸首,臉上露出不忍之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葬了。”
說罷轉身,一步步向楚宮寢殿走去。
耳畔的金鐺輕搖,身上華麗的云紋單衣下,金黑雙色的龍鳳交纏紋在云霧下穿梭,瑤姬是那樣的美麗。
宮室里一片靡靡的樂音,楚王正歪坐在幾榻上,手里拿著酒爵,醉眼迷離地看著巫女魅惑的舞蹈。
瑤姬趨步到幾前跪下“王父,巫樂乃我大楚祭祀山川眾神所用,不宜在寢殿演示,更不宜失態溺飲。”
楚王不以為意地揮手“吳軍退了”
瑤姬說道“此乃軍務,王父應當詢問將軍之人,不宜不過據女兒所知,吳軍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