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放心,我知道這里很危險。”宋鵬飛答應一聲,倆人七手八腳清理了戰場,這一次伏擊戰總計時間不超過五分鐘。
宋鵬飛牽著馬走在前面,黃漢提著斬馬刀又巡視了周圍確認附近沒有人后才跟著進入林子。
即便如此,小心謹慎的黃漢還不時忽然走一段回頭路來察覺有沒有被人跟蹤,也用樹枝掃雪清理地上的痕跡,聊勝于無。
在天黑前,倆人在林子里把韃子扒得光溜溜后砍下腦袋,把沒頭的軀體扔在一個山洼里,繼續趕路。
倆人為了安全考慮盡可能遠離這段官道,天黑時依舊打起火把繼續趕路,一直走到半夜才駐足休息。
感覺遠離了危險地帶,兩人升起篝火,吃上了烤肉,終于有時間瞧一瞧戰利品。
已知繳獲四匹戰馬和兩個韃子的裝備,只是不知四匹戰馬究竟馱了些什么好東西?
宋鵬飛畢竟少年心性,他三兩口吃了一些東西就開始翻馬匹上的褡褳,最后發現繳獲真的不少。
倆人又得到了七八十兩銀子和五兩余金子,還得到了兩副鎖子甲,這兩件好甲有可能是韃子繳獲自哪一位明軍武官或者家丁。
繳獲里還有兩張蒙古人用的騎弓,兩張明軍家丁常見裝備開元弓,還有蒙古彎刀兩把,明軍制式斬馬刀一把、夾刀棍一桿、戚刀兩把,黃漢終于弄到了一雙合腳的牛皮戰靴,看上去還是八成新。
現在的黃漢比較富裕,算得上錢糧富足,有馬料兩袋,雜糧餅幾十個,還有馬肉十來斤,擁有的羽箭已經超過二百支,鎧甲、兵器已經遠遠超出兩個人的裝備需要,連牛皮戰靴都有四雙備用。
走官道就是為了打劫后金軍,如今倆人身價暴增,被人家打劫了就是名副其實的功虧一簣。
黃漢當然要保住到手的利益,這些搏命換來的錢財和裝備將要成為自己在明朝立足的本錢,當然要小心翼翼。
倆人其實都是本地人,大體知道這一帶的道路,擁有了五匹戰馬換乘,完全可以抄小路趕去永平府,在不得不走官道的情況下才會沖刺而過。
第二天早上,宋鵬飛仔細一匹一匹檢查了馬匹情況,給戰馬喂了黑豆,繳獲的一袋麥子也應該是韃子準備的馬料,也讓五匹馬好好吃了幾口。
然后他又把馬鞍和肚帶、嚼頭都重新緊過,這才放心大膽上路。
倆人有五匹戰馬換乘,要是不遇上后金軍,一個白天跑二百余里應該很輕松。
黃漢猜測跑出去一二百里應該就是明軍勢力范圍,建奴只不過剛剛拿下三屯營,攻打永平府大體是在崇禎三年正月初。
此時北直隸風聲鶴唳,軍民們惶惶不可終日,明軍恐怕都在據城死守,官吏應該沒有人敢走出城池,鄉野里的大戶此時也應該跑去了城里。
后金軍突破邊墻,奪取三屯營,那些據險修筑的防御工事都沒能夠讓敵軍止步,永平府已經屬于大明腹地,這里可以堅守的險要屈指可數,說是無險可守也不遠矣!
明軍也只能選擇固守城池以自保,任憑后金軍在山野縱橫馳騁,至于成千上萬的老百姓命運如何?恐怕只能聽天由命。
黃漢歸心似箭,路上不肯跟任何人糾纏,依靠騎術和可以換乘的優勢,以速度來化解危險。
一路上不僅僅發現了拖家帶口逃難的老百姓,還發現了幾次敵情。
不糾纏快速通過是既定方略,倆人打馬如飛只管前進,往往敵人覺察到什么之時,五匹戰馬早就消失在前方,馬上騎士裝束古怪,是敵是友后金軍一時間搞不清狀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