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憨子、楊漢威、黃峰等七人不僅僅要給他們裝備精鐵甲,還有棉甲和明軍鴛鴦戰襖疊加,防御力可以跟建奴馬甲相比。
因為有一大半鎧甲需要修理,所有的家丁都穿上明軍制式戰襖進行操演。
制服果然能夠帶給人認同感,十幾個老百姓換上鴛鴦戰襖后立刻如同變了一個人。
所有的家丁都精神抖擻站軍姿,惹得圍觀的后生人人羨慕不已。
大義有了,人馬也有了,下一步就是必須解決生存需要,人吃馬嚼,糧草的消耗是個無底洞,
黃漢請父親出馬去離九里臺大概七里的五里臺村借糧草,那里有一個大戶,家里從來不缺糧草。
放印子錢幾乎是明朝每一家大戶都干的創收,只不過有的人家仁義,適可而止不把升斗小民逼上絕路,有些人家心狠手辣,借出印子錢就奔著奪人家產、田畝而去。
五里臺比九里臺富裕太多,因為這里的田畝都是高家的不用交稅。
高家老太爺是大明朝正二品文官大老爺,門生故吏何其多也,他家就在離永平府城不遠的欒州,名下的田產恐怕用萬頃來形容也不算太夸張。
黃沂州去五里臺高家莊園借貸麥子五百石,馬料三百石,用祖傳的十五坰地作為抵押,借期一年,到時候還本后多付出三成作為利息即可。
如此借貸小事一樁,根本用不著見高家大老爺連小老爺都不出面,當然,五里臺高家莊園里也沒有高家老爺。
一個在莊園里的管事直接討價還價把事情給辦了,借據上注明抵押物依舊是黃家祖傳的十五坰地,但是黃沂州只借到了四百石麥子和二百五十石馬料,利息依舊是三成。
九里臺的所有的大牲口和大車都出動了,拉了五趟才把糧食、馬料運完。
黃沂州把祖傳的田畝都押了謀發展,豪情壯志是不小,但是回家之時難免有些失落。
黃漢明明有五六千兩銀子的家當,卻鼓動父親抵押田產借糧草多多益善,其實是準備玩空手套白狼而已。
灤州的高家自然是大名鼎鼎的退休遼東經略高第大人,他馬上會在建奴進攻灤州之時帶著一大家子遠遁,最后被朝廷問罪下獄。
大明朝廷的法度,一座城池內的所有的官員都有守土之責,哪怕是告老還鄉的退休老頭也不例外,因此正二品大員高第在這件事上栽了。
黃漢很是懷疑遠在五里臺莊子里的高家管事是不是也會早早的跑路,如果他沒敢丟下高家的產業逃跑,最后的結局會怎樣?
最后誰還會拿著借條來黃家討要糧草?說好以田產作為抵押那是寫在紙面上的,地契在黃家沒有違約的情況下依然在黃張氏手上呢。
這個時代人的信譽度完全不同,用不著協議,口頭承諾大多數都是板上釘釘,基本上不會出現耍無賴的行為。
況且以高家的權勢,還真的不擔心在有白紙黑字文書為憑的情況下,出現賴賬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