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剎那,黃沂州手中紅纓槍準確地刺入建奴的胸口,力量很足,槍頭直接穿透建奴身體從后背冒了出來。
襲殺一名后金軍,黃沂州興奮莫名正準備開懷大笑,忽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漢哥兒,你睜開眼啊!你別嚇我啊!叔叔啊!快來,快來……來看看漢哥兒這是怎么了?”
聽出是憨子的聲音,黃沂州只覺得背后汗毛聳立,手不由得哆嗦起來,他急急忙忙奔馳到了憨子那里滾鞍下馬,“漢兒怎么了?他怎么了?”
“叔叔,我不知道啊!沒看見傷哪里了,可是他就是不睜眼。”
“我師傅怎么了?他怎么了。”正準備拖死建奴的宋鵬飛沒時間耍了,跳下馬一槍扎穿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建奴脖子,立刻奔到黃漢這里。
此時黃沂州坐在地上抱著兒子淚流滿面,他已經六神無主。
宋鵬飛連忙探了探黃漢的鼻息,又摸了摸脈搏,然后使勁用大拇指掐黃漢的人中。
這時所有人都到了,連傷得不輕依舊在流血的楊大年也不放心,由楊漢威扶著來看情況。
宋鵬飛沒能夠掐醒黃漢,急得哭出聲,眼淚劈哩叭啦落在黃漢的臉上。
“師傅,你不會死的,你肯定不會死的,嗚嗚嗚……”
“漢哥兒,你不能死,你不能不講信用,你死了怎么帶著我去當將軍啊!哇……”
憨子再也受不了,扯開他的大嗓門哭得呼天搶地。
還是這種感覺,只是天氣有變化,應該沒有下雪而是在下雨,有了意識的黃漢開始思考,可是雨水怎么會是熱的?
滿心狐疑的黃漢有些不敢睜眼,因為天知道這一次自己的靈魂會出現在什么年代、什么人身上。
“咦?不對呀!這里怎么會有小宋的哭聲?暈!還有憨子在嚎。”
黃漢猛地睜開雙眼,一個個關切的面孔都綻開了笑容,哪怕他們臉上還滿是淚痕。
他擦了擦臉上的液體,很明顯不是雨水是父親和袍澤的淚。
黃漢責怪道:“你們怎么都圍著我?有沒有及時沒安排哨位?這里是戰場啊!不是婆婆媽媽的地方。”
黃沂州是這一支人馬的頭領,剛才是以為兒子戰死導致方寸大亂,此時被黃漢提醒了職責所在羞得面紅耳赤。
他抹了抹臉上的淚痕,連忙起身上馬道:“黃四方上馬跟著我去巡查,其余人包扎傷口,打掃戰場。”
憨子有些不好意思讓黃漢瞧見他流淚的糗樣子,跳起來道:“我去救火,鄉親們被毀了房子這個冬天如何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