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男青年相視一笑,接過米耙,有一句沒一句的跟鐘老太閑話起來了。火車旅程長,人又不能到處走動,打牌還是閑談就成了打發時間的辦法。鐘老太沒甚心眼,沒過多久,就把家里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那兩個青年一聽說二妮兒還是個“棋手。”并不怎么相信,覺得這老太太或許是吹噓。所以笑了笑,沒往下接。
不是他們以貌取人,而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十五歲丫頭,打扮的鄉里鄉氣的。你說人家是棋手,還和國際上比過賽,為國爭光,這跟胡扯差不多。好在他們看鐘老太這副年紀,并沒有開口揭穿她。
很多人眼里的某些厲害人物,因為背負盛名,哪怕長相平凡,也會給人隱隱有一種“不凡”的感覺。他們大多人都在鎂光燈和媒體的包裹下變成神壇。如果真到你面前。反而發現并沒有什么。就好像電視里的明星,如果打扮樸素的出現在你面前,你最多會以為是一個長相出眾一些的普通人。
二妮兒和四妮兒都默默不語,四妮兒剛想說讓鐘老太別說太多。對面一床的兩個女青年,不知道是誰“哼”的一聲。讓剛才還在談話的氣氛頓時一窒。其中一個短發青年一屁股跳下來,忍無可忍的指著她說道“吹什么牛呀,要是她是棋手,那我還是雷鋒呢”
一看就是個鄉下來的敢這么說,簡直是水仙不開花,裝蒜
旁邊更加有眼色的女青年則是扯了扯她,一頭看著窗外,話卻直指鐘家四個人“曉燕,你跟這些人扯什么呀,人家都不知道不好意思。”
兩人穿著講究,一看就是城里嬌生慣養的女孩子。早看到鐘老太一雙沾著泥的鞋子就忍不住退得遠些。
周曉燕立刻冷笑一聲,抱著胸說道“是呀,吹牛都不知道撿能吹得起來的說。”最后一句“也不害臊。”更是低到幾乎聽不到。
兩個男青年握著杯子,臉色有些尷尬。
其中一個拉了拉對方的挎包,低聲私語“怎么回事啊感覺都要吵起來了。”
另一個平頭男咳嗽一聲“誰知道,嗨,不關咱們的事兒,別攙和,對了,我要睡覺了,到五點鐘你叫我。”說完就爬上了上鋪。
鐘老太一聽對面兩人的奚落,也有些后悔她多嘴了,可是那兩個姑娘說的話陰陽怪氣,她忍不住,摟著孫女說道“你你說話怎么這么難聽”
老太太喜歡吹噓是很普遍的情況,尤其是大屋劉村上了年紀的婦女,不是你說你家兒子爭氣,我說我兒媳婦孝敬。三分好說成是十分就是為了點虛榮心。鐘老太也不意外,在她看來,二妮兒爭氣的很,每次逢人就少不了提她比賽的事情。大屋劉村人倒是都知道村里出了一個名人,可是放在這對女青年眼里,壓根不相信
你一個鄉下來的老太婆跟一個穿的鄉里鄉氣的小姑娘,張口就說自己xxx。誰信呀
四妮兒皺了眉頭,她安撫的看了眼因為被羞辱而氣的臉色漲紅的二姐,對那兩個女青年說道
“我奶說話是她的事情,信不信是你們的事,可你們憑啥奚落她就是她真的在吹牛,你們就該對一個上了年紀的奶奶冷嘲熱諷嗎我看是你們兩個才該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