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快的扔下球,跑到旁邊一個撐傘的小攤子上買了刨冰地給她。四妮兒見到他還是有點無意識的慫。不過兩人之間小小的“恩怨”就在冰雹中化為烏有,曹昂不提,四妮兒就裝作不知道了。吃完冰雹以后,又成了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永鎮中學高中部搬回來已經很長時間了。在畢業典禮的時候,學校已經煥然一新。四妮兒也坐上了去京都的車(她準備去施城看以前的土司樓),和川省交界的地方有著令人贊嘆的自然景觀——大峽谷。
她頭一回見到這樣震撼的景象,從頭頂看不到的地方奔流而下的瀑布,直直墜入腳底下的深淵。她幾乎能看到巨大圓滑的石頭藏在清澈的溪流之中,水聲聽著也激烈極了。她在大峽谷呆了兩天,因為景區開發有限,最上面的山沒法上去,可是她卻見到了許多苗族的其他少數名族住的吊腳樓,原始的就像幾百年前沒有動過的樣子。山民淳樸。等回來的時候,不得已又在行禮上加了兩罐茶葉和一籃子水果。
茶葉是她拿餅干和糖果塞到主人家手里的,不然真讓她白拿東西可就不好意思了。接待她的山民和她閑談說:“去年大學封山,村里頭橙子賣不出去。全都爛了。俺們就去馬路旁邊攔著人賣。不是這樣根本就沒得錢掙了。”
四妮兒說:“等以后這邊建火車站,再修路就好了。”她還記得后世這邊是有火車站的。
那家屋主也笑著說:“這樣就好啦。”
....
又在施城呆了好幾天,京都那邊信件雪花一樣瘋寄回家。四妮兒不知道。她揣著錢不急不緩的往京城走。坐了兩天的火車。時不時的拿出徐譽寫來的信。他們有一段時間是幾乎沒有信件往來,因為那時候他還在國外念書,四妮兒也不知道怎么寄國際郵件。只好擱置下來,等徐譽回京,兩人又開始恢復寫信。
那次考試的時候見過他一面,四妮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后來的信總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有時候看到那些尋常的問候語句也會多想,不知道是不是她語文不過關,才多了這么多解釋不清的含義。想到很可能下車就見到真人了,她又恨不得當自己不知道好了。多不好意思,難不成她少女心萌動啦?四妮兒百思不得其解。
車子外面一掠而過的建筑物,她看到房屋漸漸密集起來。去洗手間用涼水拍了拍自己有點發燙的臉,這才終于平靜下來。隨著火車速度變緩,四周乘客的也騷動起來,因為火車馬上就要進站。她看著窗外變得清晰的景象,沒有什么時候比這一刻更讓她心跳的厲害,還未建成后世那樣的首都,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等待她的是美好的大學生活,是屬于肆意揮灑八十年代的青春。在那個父母黑白照片的年代向她掀開了神秘的一角。
四妮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黑色灰色,藍色綠色甚至夾雜著少量鮮艷顏色撲面而來,她看到兩男兩女朝著她揮手。穿著駝色長裙的是她的大姐,穿著墨綠色短衫的是二姐,摟著大妮兒的是姚鴻文,最旁邊穿著白色襯衣的是徐譽,他看到四妮兒,朝她揮了揮手。
四妮兒拽緊了包,朝人群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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