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怨懟也是我自己一廂情愿,對方壓根不知道。
呃就算知道相信大概也不會放在眼里,我一個平頭百姓小護士,哪里會叫本部精英中將覺得為難,也就隨手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的存在。
磨蹭了好一會兒,收拾好心情,我慢吞吞從洗漱室里出來,打算臨下班前給對方做個簡單檢查,順便換個繃帶。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看似睡著,面色蒼白的閉目養神,沒等我輕手輕腳走近,他就象預知一樣醒過來,許是之前應付訪客耗了精力,神色里帶著點疲憊。
兩人對視幾秒鐘,男人又閉起眼睛。
看對方那副巍然不動的死樣子,我默默在心里翻出三白眼,男人就算沒皺眉板臉,也一副會嚇壞良家婦女的兇惡氣勢,說到底還是長相不對。
一腦袋張牙舞爪卷發因為躺得久了更顯凌亂,擰緊的眉心,無時無刻下沉的嘴角,就算安安靜靜也給人銳利刀鋒一樣的森冷感覺。
五官線條如刀鑿斧刻冷硬,周身氣息外放時那種久經沙場的殺伐之氣,直叫靠近的普通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話說回來,我實在沒搞懂醫院那幫子護士們垂涎將領們什么,權勢地位男人有權就變壞和女人變壞就有錢,都是千古名言。
高級將領們也就是男人,在生物學角度上和海賊沒區別。
然后腹誹歸腹誹,手下動作也半點不拉,迅速量過體溫,麻利端起藥品繃帶,一伸手無視病人睜開眼睛的恐怖長相,行云流水地解掉他條紋上衣的扣子。
寬闊厚實肩膀,緊實的肌肉,深小麥色皮膚,零零碎碎陳年舊傷
一側腰腹縫成蜈蚣狀新疤,傷口還沒完全結痂,隨著最后一層紗布解開,淺淺血腥氣合著藥味彌散在空氣里。
察看過傷口復原情況,消毒敷藥,最后用全新繃帶重新裹上。
因為傷在腰腹一側,這過程里兩人不可避免的靠近,我目不斜視一圈一圈纏繃帶,極力忽略嗆進鼻子的氣息,血腥與藥物,硝煙與海潮,男人身上帶著非常復雜的味道。
或許還有若有似無的荷爾蒙
咫尺間的呼吸噴在耳廓,滾燙,富有侵略性。
漂亮地打個結完成最后步驟,起身往后撤到一米開外,然后才抬頭,掃了眼已然面無表情的男人,又飛快垂下眼簾,收拾好染血繃帶,靜悄悄轉身離開。
打卡下班,一路往家走,一路我都皺著臉。
仇敵天天見面還必須精心照料是怎樣一種蛋疼滋味
我渾身骨頭疼就是極好的說明,工作累是一回事陪盡笑臉是一回事,看著不能打不能殺,心里堵得慌才是真苦逼。
內心流著寬海帶淚,我抬頭望天遠目。
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死心眼為個老男人患得患失,那老男人哪里好海軍將領們除了打擊海賊時候正義凜然,閑暇不都是各種壞習慣不重樣嗎
抽煙喝酒賭博玩女人,壞男人毛病沒一樣拉下,絕對絕對是每個丈母娘心目中的拒絕往來人選啊啊啊
在天國的孩子她爹啊保佑明天病床上那只男人長眠不醒吧喝水嗆死吧吃飯噎死吧沒收作案工具吧
咦有什么奇怪東西混進來了
迎著晚風默默掐拳的我嘴角抽了抽,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重新撿起往病人點滴里加耗子藥的計劃。
寄希望老天開眼讓病人出意外,不如自己動手,要知道,那位中將是原著里邊有蠻多出場鏡頭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