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人類與生俱來的霸氣,當隱性轉為顯性,那些不知名異物質就無法腐蝕人體。
“如果存在病變,而阻隔傳染的界線是霸氣。”慢慢抬高視線,大將黃猿以冷靜到接近殘忍的口吻說道,“至少海軍的損失能局限在某個范圍。”
參加會議的海軍將領們沉默良久,神色俱是難看到底也沒有誰出言反駁,大將黃猿的結論冷酷無情,從大局看卻無可厚非。
倘若是病變,海軍整個陣營將為此付出代價,犧牲一部分人保全更多的人,即使聽起來非常冷血,卻是非做不可的事。
因為變異者危險系數無法查明,海軍本部高層們除了必須保證普通士兵性命,更有馬林弗德城鎮的平民,另外病毒擴散開,世界付出的代價誰都擔當不起。
當然,一切都只是推測,還沒有確切證據證實,大將黃猿的決定已然很溫和,僅僅是抽取血樣分析檢測,而不是更粗暴的秘密羈押甚至處決。
士兵們毫無異樣是最好結果,反之怕是冷酷決策在所難免。
分割線
緊急會議到接近凌晨才結束,散會后,將領們面色凝重的離開會議室,隨即分赴各自陣營開始部署,加強防衛,城鎮是重中之重,接著是島嶼前沿防御線。
上季度出航塞什爾的艦隊,其駐區秘密進入一級警戒狀態,當時每位隨船將官士兵,名單交由戰國元帥辦公室,科學部聯系醫療部隊,預備天亮后開始取樣檢測。
為保證軍心穩定,將以身體檢測為由。
離開會議室,大將黃猿在辦公樓樓下遇到特意等在那里的鬼蜘蛛。
兩人靜靜對視片刻,鬼蜘蛛面上的表情變幻不定,幾次欲言又止,最后眼神一點一點暗沉下去,也沒說什么,驀地轉身疾步離去。
待得鬼蜘蛛消失下遠處的晦色里,黃猿收起視線,無聲嘆息,搖了搖頭。
他知道鬼蜘蛛等在這的原因,也知道為什么最后一言不發離去,為的是醫療部里昏迷不醒那人。
鬼蜘蛛為著安娜試圖說什么,最終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安娜的女兒,科學部實習生,不巧上季度隨船出航。
如果很不幸是以霸氣區分異變與否,當時科研船上研究員們都造成感染的原因如果和地域有關,襲擊者們以先遣部隊進入特定區域勘察地形,后來更保護研究員們在那里呆過一段時間。
幾項因素疊加,如果很不幸,科學部此番也損失慘重。
大將黃猿一個人獨自走在通往科學部的路上,在沒人看見的此刻,面上才肯浮現出惋惜與微微痛意,他并非鐵石心腸,卻無法徇私。
即使是戰桃丸也在此番接受檢測之列,更別說那個實習生。
即使惋惜,情況到最壞程度,黃猿也不得不做出決定。
都是一條條鮮活人命啊他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小徑上兩側路燈明亮,大將黃猿氣勢卻是低落,兩旁樹木茂盛,白天郁郁蔥蔥,晚上就很有些猙獰,風吹過來的時候張牙舞爪,仿佛隱在海軍本部的怪獸。
抬手揉揉額角,黃猿低低嘆出一口氣。
科學部實習生娜娜,年輕孩子也不過十六歲,原本以她的身體資質此時應該還在軍校念書,可惜了,黃猿心想,那孩子對生物學有極高天分,科學部破格提前收錄她。
若是此番那孩子真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