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免疫細胞。”醫療部隊負責人這樣回答,“白血球具有吞噬異物并產生抗體抵御病原入侵的能力,細胞數量變化是臨床判斷重要依據。”
抬手點了點停止運轉的電影蟲,年長老者皺起眉心,“正如你說的,血液中的白血球數量超過極限,奇怪的是不存在細菌性感染和任何異物,它們正在誤殺健康的人體細胞。”
“小姑娘你是惡魔果實能力者”
醫療部負責人忽然的疑問讓娜娜愣了下,隨即否認,“不,長官。”
“奇怪了。”年長老者眼神微訝,卻也不再糾結重新轉回原本話題,“這份血液影像是與異變者力量相差一個階梯的低級軍官,并且和他同階級那部分人,血液中出現相同情況。”
“而這部分人以下,力量每遞減一層,白血球數量就減少一個階梯,直到普通士兵,他們的白血球活躍程度僅僅介于類似一場感冒,平民的體內則不存在任何異常。”
“平民、霸氣與惡魔果實能力,不在感染范圍。”
“感染者局限在兩個階段之間,最終完全吞噬將要跨過屏障進入下一個力量階段的人。”
“也就是說”想了想,娜娜慢慢接下醫療部負責人眼神的鼓勵,輕輕說道,“它們有意識篩選優秀的人體”
頭發花白的長者面色不動,氣息卻瞬間透出悲傷,“至少平民幸免于難。”
隨著醫療部負責人周身蔓延開的悲憫,室內氣氛凝固了一樣,娜娜的心情跟著降到谷底。
時隔許久,大將黃猿站起身,“跟我來。”
娜娜茫然的跟在統御科學部的長官后邊,兩人一前一后走到辦公室一角,轉過屏風之前,年長老者的聲音自后方響起,“波魯薩利諾。”沉穩音調,帶著淺淺不悅。
“耶這孩子是天生見聞色。”大將黃猿腳下停了停,勾挑唇稍,若有深意,“我也不會拿自己麾下的性命開玩笑。”
屏風后方,黃猿大將伸手按開一處閉闔通道入口密碼鎖,金屬門無聲無息滑開,通道深處溢出森冷肅穆的荒蕪寒意。
微不可察頓了頓,娜娜隨即綴上前方那個男人的步伐,背在身后的雙手悄悄握緊,十指的指節微微泛起青白。
通道冗長安靜,大將黃猿的腳步聲帶著某種節奏感,如同閑庭信步,卻深不可測。
良久,站在一處入口前,黃猿大將略略側首,微微瞇起的雙眼中有一點古怪的情緒,“你比昨天看起來尖銳許多,是因為找到前行方向嗎”
“不怕了”
似笑非笑的疑問句,也不待回答,男人又一次率先邁進入口。
娜娜也不想回答,即使那是她目前最高長官的提問。
大將黃猿,科學部最高指揮官,娜娜聽不見的男人,她讀取不到對方,卻不代表他看不懂她的變化,因為不想回答,媽媽說這種時候沉默就好。
抬了抬眼睛,她吸了口氣,慢慢跨出一步。
小時候曾經種過一片植物,在離海岸很近的地方,她天天去澆水,看著綠茵茵破土而出,從小小幼苗到生長成熟。
海風總是折斷看似最高最強壯那些植株,留下表面弱小實則堅韌的不起眼小苗。
和人一樣,城鎮里的孩子總喜歡孤立與眾不同的幾個,大人不注意的時候,或者毫無戒備的時候,傷害突如其來。
誰說孩子單純無知,實際上孩子的喜惡比成年人鮮明,并且尖利。
象海風最先折斷長得最高的樹苗。
種的植物長大開花之后,她明白媽媽給她種子種在海岸高處的理由。
娜娜學會藏起自己,象那些草,單純的嬉鬧,小心避開惡意,學著裝作自己和別的孩子沒有區別,在她能保護自己之前。
原本不會象剛才那樣輕浮焦躁表現,可是她想變強,一再隱藏一再懦弱,如果換來媽媽付出代價,那么她寧可自己受傷。
分割線
映入眼簾是一處鈍弧型空間,墻壁泛著微微金屬輝芒,看不出材質,呼吸間卻有一種古怪的凝滯感,象是無拘無束意識被生硬套進某種束縛,局限感一絲一絲,緩慢的侵入毛孔,滲透在每根神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