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叫人說服固執己見的樣子,還真是像大將黃猿心想,究竟是那人和她女兒性格相似連帶神色都相仿呢亦或者他科學部小姑娘潛意識里一直模仿她媽媽
大概是后者吧
大將黃猿心念飛轉這點時間里,鶴中將走到沙發邊,微微停下腳步,開口說的卻是一件不相干的事。
“男人真是粗心,你們這么多人居然沒人記得拿件外衣給她嗎”年長的女人瞥了室內眾人一眼,神色里帶著些不悅,“穿著淋濕的衣服會生病。”
叫大參謀著重盯了幾秒鐘,大將黃猿摸了摸鼻子,訕笑,“耶是我疏忽了啊”說完就把目光投向那人,一時嗯
遇見她的時候太亂,他后來帶她來見戰國元帥她裹著他的披風,進辦公室前又解開扔回給他,里邊的衣裳倒確實裹著瘦瘦弱弱的身子,看起來
盯著她看的目光對上她轉移的視線,森林綠的眼瞳浮出幾絲有別于下一秒,那人抬手護住胸口,眼神頓時惱怒不已。
耶耶大將黃猿目光微微一跳,隨即若無其事轉開少許。
“果然是疏忽。”鶴中將再次開口,說話的同時反手解下披風,手腕微抬,旋開的雪白袍角遮去那人,瞬間落下后已經把人重新裹得嚴實。
“多謝您。”那人探出手攏好保暖的披風,仰高了臉,神色泛起幾絲感激,“很抱歉,今日給諸位添麻煩了。”
許是身子得到溫暖,臉色也不再白得透明,森林綠的眼睛緩緩看了看周遭,又笑著說道,“無論如何我必須去找娜娜。”
“我能理解。”在場唯一和她相同性別的大參謀緩聲回答,“男人怎么可能明白對女人來說,孩子有多重要。”
“即使知道她會平安回來,也一定日夜懸心。”
說話時,年長女性溫和的看著因她的話而松了口氣的人,“可你冒險,你的孩子同樣會擔心吧”
黃猿挑了挑眉梢,深茶鏡片下方的視線滑向那人,結果,他沒有看見那張臉浮出他希望的神色,反而是笑得更
舒展的眉宇因柔媚而燦爛的笑而顯得格外動人。
那人,她唇稍微挑,眼瞳內蕩出春日炫麗日光一樣的輝芒,“鶴中將大人說得對,男人都是傻瓜,根本不會明白母親的心情。”
“只要娜娜平安無事,即使性命為代價我也沒所謂。”
“因為娜娜原本就是我的命啊”
笑過之后,那人柔軟似水的眼波滑過室內,最后緩緩的對上他,黃猿的目光,她在他的注視里神色變得半嘲半諷,“如果娜娜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黃猿大將先生調查過,科學部最高長官一定查出什么了吧確實,也沒什么好隱瞞。”
她垂下眼睫遮去美艷瞳色,聲線柔和平緩,象是在說一件不相干的事,“我的家族血脈太過霸道,代代只會有一個孩子”
“即使出生,孩子的未來會怎樣我考慮過不要,可是那時候她動了,很不安,我聽見哭聲,她說想活下來。”
“肚子里懷著新生命,血脈相連,那種感覺多么神奇,甚至讓我忘記所有不安焦慮,唯一想的就是要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出生的時候象只小猴子,哭起來聲音象貓一樣,不留神就會不見似的”
“我日日夜夜擔心她沒辦法健康長大,等她從小小一只長到比我還高,我又擔心世界太亂,那么多危險,我的娜娜怎么保護得了自己”
“我知道不可能永遠保護她,小孩子總要經歷磨難才會長大。”
“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卻是另外一回事。”
“至少,目前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