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盛宴
如果要形容此時的心情,我只能給出一個字囧。
軍艦餐廳的飯后水果居然是黑市里叫價一個億的惡魔果實,簡直叫人無言以對。
現場隱約有些亂起來,不過幸好同桌的大將赤犬很有鎮山太歲的功效,他端坐在位置上,略略環顧一圈,目光所過之處,剛剛掀起的騷動轉瞬間就彈壓下去。
我瞅了眼鄰近幾張桌子這些下巴掉落的海兵們,隨后轉回臉,繼續目瞪口呆。
怎么說呢
桌子上呆坐的呃這位,幾分鐘前笑起來顯得孩子氣的海兵,此刻呆呆坐在桌上,明顯是還沒回神,一雙豆子眼直愣愣噠
蠻可愛,真的。
隔了會,我小心伸出手,拿指尖順了順這顆團子背脊的毛,細細觀察好半晌,忽然想起來團子的外觀形象究竟是怎么個眼熟法,“花栗鼠”
圓滾滾,毛絨絨,背上幾道深色縱紋這果斷是花栗鼠吧也可以叫金花鼠,小型松鼠的一種,特喜歡堅果。
頭一次親眼目睹動物系惡魔果實能力者變身,各種表示神奇之后,我我沒能忍住心里的邪念,于是轉手從瓷碟里揀出一顆楊梅子,笑瞇瞇的放到海兵僵直懸空的前爪里。
這孩子許是還沒能從驚變當中找回理智,一雙小前肢抱著楊梅子,呆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睛,接著就保持那姿勢一動不動。
雖然不是堅果或者瓜子,但是這形象多可愛啊尤其是毛絨絨小臉仰高幾分,雙爪下意識緊緊抱住食物的模樣,特像很久以前企鵝收藏的某個表情。
瞬間從熟悉形象里尋回些想當年的我,懷念又滿足的嘆了口氣,o ̄︶ ̄o。
這是近些天來第一次覺得放松了點,腦子里的神經繃得太緊,這樣很不妙,我知道,可是沒辦法,我根本冷靜不下來。
心思大半被下落不明的熊孩子攪得坐立不安,另一小半被暈船鬧得精疲力竭。
按照目前狀態,實際上不必小相撲選手擔心,連我自己都很明白,如果不想辦法改善,我怕是等不到抵達目的地那天,自己會先崩潰。
我很清楚隱患,卻阻止不了自己悲觀的情緒,不過現在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似乎稍稍分散了點心里籠罩的陰霾。
想了想,又一次拿手給毛團子捋捋毛,從腦門皮到尾巴尖花栗鼠抖了抖,又抖了抖,豆子眼還在眩暈中,看起來特別傻。
然后,我繼續惡質的微笑。
“伯母”
小相撲選手勇氣十足的打破詭異安靜,我偏過頭就見他已經站在身邊,擰著小細眉,不知為什么,神色居然如臨大敵
“怎么”開口之后我又發現自己似乎問了個多余的問題,因為餐廳里的嘈雜已經消失,所有人面上都帶著和小相撲選手類似的表情。
小相撲選手張了張嘴象是要說什么,接著他卻把視線偏移幾度,換了個開口說話的對象,“薩卡斯基大將,請允許我保護安娜夫人先離開。”
聞言,端坐在位置上的深紅西裝男人微微抬了抬頭,藏在帽檐底下的目光微不可察滑過,下沉的嘴角,氣息喜怒不辨,良久又點點頭,卻也不說話。
“那么告辭。”小相撲選手戰桃丸隊長沉聲應道,接著他重新調轉視線,語氣頗有些著急,“伯母,請跟我走,這里交給赤犬大將閣下處理。”
處理什么我滿頭霧水,不過倒是沒犯蠢到詰問,海軍軍艦的事務,哪里容得了外人插嘴。
小相撲選手略略后側讓出通道,我正要邁開步伐,頓了頓,扭頭看了眼桌面上的小松鼠,想了想最后還是惋惜的嘆了口氣,收回目光。
小花栗鼠,不是真的動物,他是個海軍,呃我還是算了,讓他陪著幾天,這種異想天開的打算,對一名海軍來說是侮辱。
我腦子昏了,真是。
離開餐廳一路往住宿區走,身前身后圍了科學部戰斗部隊人員,小相撲選手戰桃丸隊長靜靜走在身邊,不說話,透過眼角余光,我看到年輕孩子臉上籠著一層,怎么說
應該就是傳說中,大戰將至的緊繃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此刻看情形似乎也不是開口詢問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