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會得罪海軍大將”
后邊這句話她的音量壓得極低,幾乎到了耳語的地步,若有似無的嘆息,“笨孩子。”
戰桃丸抿了抿嘴角,垂下眼簾,他知道也聽出身側之人的未盡之語,她安娜夫人實際上對她自己的處境和近日傳言,怕是一清二楚,所謂得罪與笨,她擔心的居然是他。
并且猜得也對。
確實是戰桃丸請出的鼯鼠中將,透過鼯鼠中將的副官,求見左翼護衛艦指揮官,他以晚輩的身份懇求,請得對方出面護一次,他這個晚輩的同伴,娜娜的媽媽。
別的不說,赤犬大將這一次實在是戰桃丸不太明白那個男人打什么主意,可他知道,流言一定是海軍大將默許。
糟糕也就糟糕在這里,沒有人出面阻止的話,安娜夫人怕是真的會最后會迫于流言必須屈身那個男人了吧
更令人憤怒的是赤犬大將不聞不問,簡直象對待花街酒寮的女人一樣。
戰桃丸哪里能看得過雖說他家老爺子對安娜夫人的心思也不太單純,可好歹不會放到人前,私下里怎么樣是一回事,他家老爺子嚴懲科學部里邊幾個多嘴的人,已經夠擺明態度
黃猿大將對待安娜夫人,不是抱著狎昵心思。
即使曖昧,最高長官擺明態度的前提下,科學部上下對安娜夫人也生出幾絲鄭重心態。
可惜,薔薇號不是科學部,赤犬大將默許了流言滋生,接著又隨意對待,所有不利因素自然都落到另一個當事人身上。
離開馬林弗德,不在他家老爺子護蔭下,近些天,戰桃丸早已經察覺任務行動時的左支右絀,并非有誰刻意刁難,只是不順利,因為不同派系之間存在隔閡。
原本這種時候,戰桃丸很清楚自己應該收斂,他私下里向鼯鼠中將求助的行動也瞞不過赤犬大將,所以安娜夫人才有得罪一說。
鼯鼠中將在海軍本部聲譽不錯,為人寬和公正,但是到底正如安娜夫人所言,沒有特殊原因,本部中將之一到底不會出手管那種男人和女人糾纏不清的事。
赤犬薩卡斯基,海軍大將之一,無論是此時在薔薇號上也好,甚至在馬林弗德,那個男人想做什么都可以肆無忌憚。
海軍大將要一個女人,又有誰會覺得不可以呢
戰桃丸也不是小孩子,當然知道其中的奧妙,好比當初安娜夫人和鬼蜘蛛中將,海軍本部傳言里處于不堪境地的同樣是安娜夫人。
這世界憑力量說話,沒有誰會管她是不是受到逼迫,原因很簡單,強者為尊。
理由多么冷酷。
但卻是每個人都遵守的潛規則。
戰桃丸只是看不過去,象他家老爺子說的,他不會考慮太多太復雜的東西,實際上知道,只是沒辦法太過世故。
他以晚輩的身份向鼯鼠中將求助,也幸好那位中將正如往日風評那般會得憐憫弱勢。
或者是他安靜太久叫身側之人誤會了什么,戰桃丸只覺得腦袋沉了沉,卻是她踮高了腳極力探長手揉他的頭發,等他回神瞪過去,她又笑得很溫柔。
不過口中說出的話
“我從沒在意過名聲。”她象對待小孩子那樣揉他的腦袋,音調很軟,“當前最重要的是娜娜,無論那個男人想做什么,我會自己應付。”
怔愣片刻,戰桃丸驀的一驚,看向她的視線里也帶進幾絲見狀,她收回手,笑容不變,“我不是海軍而你是,黃猿大將先生不會愿意看到”
意味深長的停頓幾秒鐘,她才又一次開口,話語更鋒利起來,“你未來的道路因為此次航行而出現不該有的波折。”
語畢,她眼中的笑意加深幾許,口風又是一轉,“好啦好啦”笑瞇瞇的,舒眉展眼,語氣也變得更象哄孩子,“大人的事大人自己解決,你只要煩惱怎么約娜娜出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