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嗎這種心態實際上因人而異,或者該說,因為立場不同而不同。
黑發異種是敵人,他控制的這座島嶼,即使真的有無辜者生存其間,對我而言即使不是死有余辜,我也會袖手旁觀,甚至必要時我會成為海軍的戰力。
我同情無辜者,誰來同情安娜和娜娜
隔了會,稍稍運動完畢的一眾海軍們分散開查探環境,我懷里這只熊孩子象是終于從驚變當中找回理智,磕磕巴巴的開口,“您那個”
低下頭,我看著悄悄伸手攥緊我衣服的熊孩子,她眼巴巴的盯住我,神色卻微微瑟縮,看得我忍不住心疼,“我是媽媽哦娜娜。”
她呆愣幾秒鐘,緊接著露出一個馬上要哭出來的表情,“對不起,我不記得了,怎么辦啊”說著說著聲音里的鼻音更濃厚起來,她象小時候那樣,眉毛眼圈一點點一點點的泛起紅色
“媽媽你是媽媽”軟軟的腔調,委委屈屈的皺起臉,反反復復一邊哭一邊道歉,“我不記得了,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系,我記得就好。”抬手揉了揉她的腦門心,我試圖安慰她,和小時候一樣,“媽媽不需要小孩子道歉,我只要你好好的。”
真的,只要你好好的,怎么樣都沒關系。
揉完熊孩子的腦門心,我拿開手,正想呃擺出一個稍微放松點的表情,好讓她不要這么緊張,誰知道這孩子雙手直接環抱過來,也不知是誤會了什么,她把整張臉埋進我的頸窩,小聲哽咽很快變成嚎啕大哭,委屈得讓我恨不得將那個黑發異種找出來千刀萬剮。
抬手扶著熊孩子的后腦勺,也沒有繼續安慰她,我知道,因為小時候開始就是這樣,哭一哭就會好,所有委屈憤怒所有不得已的妥協,哭完了就煙消云散。
我知道,一眼看見就明白,她嚇壞了也委屈得厲害,她近些天一定吃了不少苦,雖然不知道黑發異種如何欺騙,不過我想肯定脫不了當年那一套。
當年欺騙安娜的那些,我的娜娜肯定也
剛剛聽那些話就能聽出來,黑發男人不要臉的東西
一邊不急不緩地拍撫哭得渾身發抖的熊孩子,我強制按下心頭升起的怨毒,偏過臉,目光放到一起來的這些海軍身上,尤其是赤犬大將。
他此刻掌心托著一只電話蝸牛,想必是正在向彼端接收信號的艦隊下達命令登上朱紅樓船之前商定的作戰計劃。
昆布蘭珊瑚海海域巧遇后,黑發異種出言相邀,我自然是答應下來,海軍方面卻想當然不肯放我獨自離開,后來就變成這樣。
赤犬大將和道伯曼中將,以及他們各自帶領的十幾位將官,加上我,一行不超過二十人登上黑發異種的船,隨著朱紅樓船前來。
海軍艦隊由鼯鼠中將全權指揮,緊隨其后。
我不知道黑發異種是太過自大還是別有所圖,總之,他根本不在意登船的我們這些人,甚至落在后方追蹤的海軍艦隊。
海軍的目的是徹底摧毀這座島,黑發異種應該很清楚這點,奇怪的是他似乎胸有成竹。
一開始我覺得很奇怪,后來朱紅樓船啟航,看到航線內海域的情況,我大概才明白一些,樓船航行在幽冥海流之內,航線隱秘又古怪,海軍很可能無法追蹤。
最后抵達的這座島,更是無法確定坐標,連它究竟是不是塞什爾,都不得而知。
我想,黑發異種有恃無恐的原因,有一部分應該也是因此而來吧海軍艦隊被隔離在遠方,抵達這座島的人員相當于孤軍作戰因此,黑發異種才會毫不在意。
當然,我相信海軍艦隊有他們的方法能追蹤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