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透出淡淡的暗青,嘴唇卻有些發紫,這樣子很快就是進去的氣多,出來的氣少
呃然后,我就伸出了手。
救一個方才試圖置我于死地的人,這種事誒我沒辦法考慮值不值得,只是不能放著不管啊此時此地的情景,對我是一個過不去的關卡。
安娜看過那份記憶碎片之后,對于此時疑似有類似遭遇的陌生女人,如果不伸出援手,日后我必定會想起來就不得安寧。
接下來,花了些時間小心把人拖到山洞一角地勢比較高的位置,放平了,又上下其手檢查一番,我以在海軍綜合醫院服務十幾年的經驗得出結論
她只是受傷,沒有遇到更可怕的事,然后,身上的傷有點嚴重。
渾身上下有不下十處利器造成的傷口,后背更是皮開肉綻,一眼過去非常可怕,簡直就像是整個背部在巖石斷口反反復復磋磨過。
最令人擔憂的是,她受傷有些天了并且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后背許多細小碎屑嵌在肉里邊,幾個嚴重些的位置,已經呈現輕微潰爛。
得出結論之后,我除了頭疼,剩下的就是非常非常憂郁,她這樣情況,最理想的救援是抄起聯絡工具給最近醫院打電話讓人來把她直接送去搶救。
然而我沒有電話,更不知道此地位于何處。
于是,糾結了一會兒,我只好站起來,割掉自己身上長裙裙擺的三分之二布料,拿它給她稍稍蓋好,省得這一身衣裳基本被剝光順便撕掉兩條褲腿的女人著涼囧。
接著又把海樓石匕首放在她一睜眼就能看見的位置。
完成之后掉頭往山洞洞口走。
將隨身匕首給她,是希望萬一她醒來不會太過激動,呃因為她的衣衫叫我給脫掉檢查傷勢,為了避免等下返回時面臨色狼一類的指控,我覺得自己必須給對方一點安全感。
比如防身匕首。
也順便萬一等下她醒了我來不及折返,萬一的萬一又忽然闖進個什么古怪的人或者動物,手邊有支匕首她也可以有個依仗能撐到我的支援嚒
然后現在,我要出去察看形勢,就算找不到人,也得找些水或者草藥回來。
無論如何,先讓她活下來才是要緊。
我想,她渾身那些傷痕應該不是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諒的事,那反而更象一種泄恨的暴力傷害,尤其是背部的鞭打痕跡。
那些痕跡新舊交錯,明顯是一次一次施以鞭刑。
我不認為哪個立場正當的人會扭曲到那樣程度,即使深仇大恨,也不過是直接殺死的問題,會有哪個心思正直之人非要這樣折磨一個女人
應該是惡心的變態干的吧
真是想到就無比憤怒。
大概是先入為主了,我想,可是目睹那樣可怕場景,先入為主也很正常啊
嘆了口氣,我收了收心里翻騰的情緒,急急忙忙繼續朝出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