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和她都不是故意為之,可是誰讓情況特殊。
西里斯號的軍需沒有任何女性衣物,加上她身材太嬌小,最小號的制服對她來說都過分肥碩,除了她原本的衣裳,大部分衣物都暫時借用他的,貼身小衣她自己用嶄新床單裁剪了臨時縫制。
可就算這樣,換洗的衣裳還是緊張了些,那人又似乎有些潔癖每天必定要沐浴。
一來二去,她裹著浴巾出來的樣子,被他看見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才剛剛想起那人,下一秒,薩卡斯基就察覺到連接兩間艙室那扇門另一側接近的氣息,于是他偏過臉,將視線投過去,果不其然就看見那人正一腳踩過門檻。
頭發濕漉漉的披散著,身上倒是穿著浴袍,那也是他借出的衣襟被她攏得很緊,不過因為型號太大裹在她身上顯得不倫不類。
抬眼看見他,她微不可察頓了頓,開口道,“薩卡斯基少將大人。”說完腳下未停,進入室內的同時很平靜的反手把門開得更大些,“打擾您了,很抱歉。”
薩卡斯基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起身,沿著狹隘艙室通道,準備和迎面走來這人錯身而過,象平時那樣重新回自己那邊。
軍艦上的單人艙室面積很小,通道也不過十幾步距離,行進間,他不著痕跡打量她。
這人近些天幾乎足不出戶,每次看見她,他都覺得她病怏怏的,軍醫檢查結果是低燒不退,也不知是延誤了治療,亦或者是她的身體素質實在太糟糕。
昨天難得見她精神好些,他就按著軍醫的囑咐盡量讓她外出走動,原本打算會議過后讓她去軍艦甲板上透透氣,誰料想忽然出狀況。
他去控制室,沒多久衛兵就報告她獨自回了艙室現在再看她,薩卡斯基覺得,她看起來沒有比昨天精神,也不知道昨天夜里是不是還是象之前那樣,擾得他睡也睡不好的嘔吐不止。
兩個人路線交匯并且錯開之前,她腳下微轉似乎要往置物柜那邊走,許是這一刻他走神走得厲害,忘記從她身上移開的視線被她發現,她拿眼角余光飛速斜乜他然而恰在此時,他和她擦肩而過的瞬間,腳下猛地一次劇烈震動。
她原本就病后虛弱加上分神,剎那間的意外突發叫她腳步踉蹌一下,他看她身子歪向一邊就伸去攥
“誒”
伴隨著這人的低呼聲,溫軟身體直直撞進他的懷里。
出于慣性作用,她的背脊貼在他胸腹位置,他一手扶在她的肩上,另外一手卻握到一處高聳而柔軟的位置
掌心傳來的觸感讓薩卡斯基愣了下,一時竟忘記該立刻放開。
他怔住,她的反應卻非常快,仿佛是下意識地手腕疾翻,薩卡斯基悶哼一聲,腰際傳來的劇痛叫他整個身體繃緊,扣著她肩膀的手指猛地施力。
受到攻擊的瞬間,他的腦中樞條件反射作出反應。
下一秒,在他捏碎她的肩膀之前,偎在胸腹的這抹柔軟毫無預兆退開,薩卡斯基的視覺甚至捕捉不到變化,懷里的人就無端端消失。
收緊的手指狠狠握到自己的掌心,也在瞬間叫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片刻過后才慢慢的偏過臉,看向后方。
他的身后,消失的人站在他與艙壁之間小小的間隔內,微微仰高著臉,眉宇間的溫婉氣質被某種不容接近的冰冷取而代之,琉璃般碧透的眼瞳,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極度深刻的戾氣。
室內的溫度依稀仿佛變得很低,壓抑感在他和她彼此對視的這一刻漸漸凝聚,流淌而出的冰涼沉重的東西一觸即發。
目光錯也不錯盯著她的眼睛,良久,薩卡斯基緩緩的瞇起眼睛。
“好身手。”他哼了聲,語帶譏誚的說,“打算殺了我嗎”
說話的同時他移開視線,目光在她身上繞過一周,最后,放低幾分停在她一雙手上。
確實好身手,薩卡斯基心想,能近身傷到他的人不多,雖然是他允許她接近,開始也算是失誤,畢竟他不小心握住她的胸然而確實好身手。